「那你早就應該跟我把話說明白。」
「我以為我之前一月多月沒回你任何信息已經足夠明白。」
「我不是說了嗎?你那時候最該做的就是直接將我拉黑、刪掉,也免得我過來再在你面前說這些。」
仿佛陷入了死循環。
沉默半晌,立夏低下頭,忽然又輕輕地笑了,有點懊悔似的:「是,我當時是應該刪掉你的。這個是我的問題。」
蔣燃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態度又有些咄咄,他一時也沉默了下來。
「對不起,我今晚可能喝太多了,說了不該說的,你別往心裡去,」她主動向他道了歉,撫了下額頭,抬起頭來,表情有些複雜,「我回去再想想吧,也希望,你能認真考慮一下。」
說著,她便打開車門下車。
外頭還下著雨。
蔣燃立刻拔下了車鑰匙,從后座拿了傘,也跟著她下去。
她身著一襲黑,沒入雨幕,仿佛被這夜色一併吞噬。她沒披他的外套,他又打開副駕駛,撈起外套,打著傘追上她,為她披回了肩頭。
「我送你上去。」
一晚上氣氛都很愉悅,偏偏毀在了分別時。
立夏有些不適,走得快了兩步,想掙脫他似的。她的高跟鞋踩在雨窪里濺起漣漪,帶動著一陣輕柔的小風,飄拂在他身側。
就這麼別彆扭扭地進了寫字樓,玻璃旋轉門隔開雨聲,空曠地在身後飄搖。
蔣燃這才停下腳步,又說了一句。
「就當我是纏著你。」
她微微抬頭。
表情不解,又有幾分愕然,似笑非笑的:「蔣燃。」
「就當我是纏著你吧,」
他抿了抿唇,又說一遍。
剛急著為她打傘,雨淋濕了他的發與半側肩膀。他身高快一米九,如此看來,略有頹靡。
「剛才我說你應該刪掉我,其實我心裡想的是,你千萬不要刪掉我。」他說,「我以前不覺得自己這麼不會說話,我以為,我還算會哄女人——但是我現在真的很不會說話,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哄你了。」
她一怔。
「先別刪我,」他最後說,拍了拍她的肩膀,順手為她將外套攏好,然後抬頭看樓梯方向,「你是不是要上去了?用我在下面等你嗎?你喝酒了,應該不好開車吧?你一個人晚上回去很不安全。」
「……」
他說了這麼一通,立夏反而有些無法招架了。
「嗯,我得上去了。」
她淡淡地說著,然後接過他手中的車鑰匙,放回包中。他卻又怕她將外套還給他似的,立刻主動向後退了一步,馬上要走。
「哎。」她又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