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頗具規模,共分四層。一層是人氣極旺的大堂,二層是較安靜的雅間,三層以上才是住店。
幾人訂了房間,先行休整一番,再一起集合到二樓用飯。
有君趁著點菜的間隙,和店小二聊了會天。
思邪側耳聽了會,發現都是些王二麻子、劉大姑子的事,瞬間失去了興趣。
沒想到等小二離開,有君拿過筷子,嘻嘻一笑,「那些人應當還沒來。」
學爾納罕道:「你怎麼知道?」
「嘿,這不是明擺著嘛,」有君敲著兩隻筷子,屈起一條腿支在另一條的膝蓋上。
「這麼多箱金銀,好不容易運過來,怎麼也不會悄無聲息吧。那店小二慣愛聽些閒話,這城中無論發生了什麼他都不會輕易錯過。剛剛聊到興起,他更是恨不得把最近來的每個客人都告訴我,這些人可都是輕裝出行。」
細頸茶壺倒出透明的水線,學爾一一倒好茶,分好茶杯。
子奚舉起杯,半垂眼皮瞧浮在上面的茶葉,「那我們正好可以守株待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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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幾人正坐在雅座喝茶。
翠奴抖了抖耳朵,忽然扒到窗前。
眾人眼神碰撞,提前做好準備。
果真未過多久,樓下便傳來輪子滾動的聲響,一行七人穿著粗布麻衣,帶著一幅棺柩行至客棧門口。
輪子不意陷入了其中一個坑洞,幾人於是同時發力,幾次三番才好不容易把木輪推了出來。
「這幾人呼吸綿長,下盤紮實,顯然都是練家子。」知慍將茶杯湊到唇邊。
子奚玩味的摩挲杯沿,「七個人居然搬不動一具棺木?」
有君拍打手掌,抖落粘在上面的瓜子殼,眼睛晶亮,「不如去一探究竟,不就知道是不是我們所想的東西了?」
思邪瞄他一眼,「了不起,就你會說廢話。」
有君歪著嘴,模仿她的表情做了個怪像,她青筋暴起,「我看你就是找打!」
舉起的手掌尚未揮下,子奚迅疾彈指,她的臂彎瞬時麻木,剎時火大的瞪向子奚。
他狀若無意的小聲,「你怎麼不更大聲一點,最好能引起他們的注意,那就不用等晚上了。」
有君得意洋洋的活動脖子,應和道:「是啊~聽到沒有!」
思邪強行收斂怒氣,將手掌握成拳狀,收力在桌上輕捶,幾個茶杯杯身震顫,抖出幾滴水液來。
正當此時,「掌柜的!」那些大漢的領頭走進客棧,「勞駕,給我們開個房間!」
他指了指身後的棺柩,「你們應是有忌諱,房間不用頂好,只要能讓我們推進去,我們兄弟幾人順道再歇個腳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