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原本是為了解知慍身上的「怪病」才輾轉到了南疆,沒想到如今事情又回到原點。
那邊江無寒雖是有心把思邪帶走,但此時敵暗我明,他也知道此時不是帶她回家的良機。
於是幾人一番商量,如今擺在他們面前的就只有一條路,那便是先回七星閣,再藉機解除。
打定了主意,幾人便收拾起包袱,學爾盯著那隻貓有點犯難,最終去拜託了劉通。
劉通倒是完全不介意,「不打緊,你放心去,我會幫你好好照顧它的。」
老貓乖巧的甩了甩尾巴,十分淡定的喵了一聲,似乎知道要同她分別,她彎身摸了摸貓頭,抬頭朝劉通道謝,「那便謝謝了。」
幾人出發的時候,南疆的疫症已經受到了控制,城門也開始正式流通,因為江無寒還要留在此處處理後續的爛攤子,比如之前流民的安置問題,所以只是出來望了思邪一眼。
思邪的心頭難得有些愁緒,江無寒因背後有衙役催促,他一邊回頭罵道,「不長眼的東西,催什麼催,沒見我正忙著嘛!」一邊擰眉深望了眼她,「……早點回家。」
「嗯。」 思邪突然有些鼻酸,逃也似的跳上馬車,卻又撩開帘子朝江無寒的方向看去。
馬蹄得得的響起,江無寒回頭張望,思邪這才瞧見他微躬的背,一時間五味混雜。在她的印象中,他一度偉岸的像一座山,原來也會衰老。
她無來由生出一股衝動,她扒在窗口朝外揮了揮手,「爹,爹,你多保重!」
江無寒咧開了嘴,高興的露出一口白牙,朝她也揮了揮手,「思邪,你也要保重!」
學爾見她難過,便攬了攬她的肩,她怔怔放下車簾,很快埋進了學爾懷裡,流出的眼淚沾濕了學爾的前襟。
但她很快振作起來,擦乾淨眼淚坐直了身體,學爾還有些擔憂的問,「你沒事吧?」
「我有什麼事?」她眼眶還泛著紅,語氣卻十分輕鬆,「打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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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一路往回走,還未回到最初下山的地方,卻覺一路上人心浮動,頗有些不同尋常。
「怎麼回事?」有君直接將上半身探出車簾,只覺得心癢的厲害,「哎呀,不行,我一定得下車去湊個熱鬧!」
尚未等其他人反應過來,他已經跳下馬車,很快推推擠擠混入了人群。
未過多久,他又一陣風似的跳上馬車,暢快的翹起了腿,「嗨,我還以為是什麼呢,原來是皇帝要選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