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內,布置相當簡單。
一張方桌,一個正堂兩把椅子,還有一張床。
沈輕竹推著往裡走,他見阮新安靜地躺在床上,心裡一陣酸痛,等到了床邊,伸出手去摸她的臉,冰涼。
「阮阮,你還活著,真好。」他握著阮新的手,貼在自己臉上,說著說著就要哭出來。
「我再也不會讓你離開我,再也不會。」
「我帶你回離山島,我們回家。」
「我永遠陪著你。」
他深深地望著阮新,鼻腔一酸,淚水還是流了下來。沈輕竹愈發覺得自己變了,以往雙腿被廢的時候,他也沒流過幾滴淚。
可眼下,他為了這個心愛的姑娘,為了自己的小聰明,眼淚就像是止不住似的,總流個不停。
「小伙子,你別難過了,先喝點雞湯吧。方才小大夫來看過了,說這姑娘基本沒什麼大礙,也就這幾天可以甦醒過來。你先把自己的身體養好。」孫大娘不知何時站在門口,擔憂地勸道。
沈輕竹喃喃道:「對,我要養好傷。」
十月中下旬的天氣,寒風有些刺骨,沈輕竹坐在床邊,他把剛泡好的方巾攤開,輕柔地給阮新擦著額頭的汗。
門口掛著厚重的帘子,屋內還有烤火爐,他溫暖的大手緊緊包著她,看見她的睡顏,忽地笑了起來。
他自言自語道:「那晚你喝多了,你知道嗎?」
「你晃著身子,站都站不穩。就像是一朵寒風中的茶梅,在屋頂上搖來搖去。我在下面望著你,不得不說,你喝醉以後好看極了。比紅梅還要美幾分。」
「我望你出了神,你跌下來靠在我胸前。我本想推開你,可你一把抱住我。你說我是討厭鬼,說我為什麼總出現在你面前。我心裡又何嘗不在想,你為何總出現在我面前?讓我忘也忘不掉,越想越傷心。」
「然後,你極其大膽。你吻了我,你嘴唇很涼,還帶著濃重的酒味。我還沒回過神,你已經擦擦嘴離開了。我當時多想抱著你,可我沒有。」
外面傳來敲門聲,片刻後,孫大娘端著熱水進來,她笑著對沈輕竹說:「沒打擾你吧?我來給阮阮擦身子。」
沈輕竹拍了拍阮新的手背,衝著孫大娘點點頭,便出了門。
夜裡,沈輕竹睡在一邊,他猛地從夢裡驚醒,抬頭便去往阮新的方向去看,床上居然沒有人!
他嚇得趕忙坐起來去尋輪椅,等坐好後,簡單披了件外衫就往外去,客廳內,阮新只著單衣坐在那,愣愣地看著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