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林厭聳了一下肩:「難,都成這個樣子了,帶回局裡我仔細解剖一下試試看吧。」
宋餘杭直起身,手搭涼棚望向了天台:「我帶幾個人上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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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入建築內部,一股灰塵夾雜著水泥味兒撲面而來,電梯還沒修好,宋餘杭帶著人順著樓梯爬上了六樓,天台和樓梯之間有一道鐵門隔著。
門沒落鎖,被風吹得搖搖晃晃,宋餘杭示意身後的痕檢人員立馬上前來提取指紋,等他們弄好這才輕輕推開了門。
天台不大,什麼東西都沒有,一片蕭索,幾個刑偵人員四散開來找著有用的線索。
宋餘杭則徑直走向了欄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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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把這弄起來帶回局裡。」宋餘杭在樓上找線索的時候,林厭在下面準備收工了。
段城一臉生無可戀地看著這一灘骨骼碎肉:「這……這怎麼弄啊?」
「廢話,當然是鏟子鏟了,麻利搞快點,還能趕著回去吃午飯。」林厭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手裡拿著專用的小鏟子從血泊里挑出來些大的組織碎片和骨頭一起裝進了裹屍袋裡。
「……」段城忍了又忍,臉色發白,終是把那反胃感強壓了下去,也加入了鏟屍體的隊伍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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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餘杭探出去半個身子,正好看見林厭把那裹屍袋抬上了車,她俯身看著自己腳下這一片擦痕。
「尺子。」她蹲下去量了量,腳印不大,符合林厭所說的死者不到十八歲的特徵。
欄杆也沒有人為破壞的痕跡,年久失修,被雨水腐蝕出了一層斑駁的鐵鏽,手指剛摸上去就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咯吱聲。
宋餘杭沿著欄杆一直摸到了斷裂處,從那上面發現了一丁點布頭。
她戴上手套捻了起來裝進證物袋裡。
辦案人員跑過來報告:「宋隊,都看過了,天台上沒有打鬥的痕跡,門鎖上也只有一個人的指紋,從那邊的牆角里發現了這個,應該是被風吹過去的。」
他遞過來薄薄一張完全被雨水打濕的紙,宋餘杭小心翼翼捏著,生怕用力過猛就夭折在了自己手中。
她拿到眼前拿著勘查燈一照,墨跡已經被暈得差不多了,勉強只能認出頭兩個字:「遺……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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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林厭摘了口罩透氣,段城把裹屍袋挪上車,餘光瞥見她臉上的傷,頓時鬼叫了起來:「林法醫這怎麼弄的啊?」
其他人的目光唰地一下看了過來,林厭想也未想,抬腳就踹了過去:「我讓你鬼叫讓你鬼叫!」
說罷又遮遮掩掩地趕緊把口罩戴上了,剛剛動靜太大扯得腮幫子痛,林厭一邊齜牙咧嘴一邊嘟囔著:「還能怎麼弄的,狗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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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聽不清他們說什麼,但是看見林厭和段城打打鬧鬧的,也不知為何,在這殘忍可怖的案發現場她也感到了一絲淡淡的溫馨。
宋餘杭收回視線,目之所及警戒線外已經擠滿了看熱鬧的人群和媒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