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城捅捅鄭成睿:「哎,這對侄女和親兒子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侄女學習好初中畢業就不讓人家上學了,兒子我看那樣肥頭大耳的就不是什麼學習的料。」
鄭成睿推推眼鏡,只聽見了肥頭大耳的四個字,目光看過來,段城趕緊往後退了一步。
「哥,哥息怒,我不是說你哈。」
「5月31號那天晚上你在哪裡?」宋餘杭負責詢問,旁邊的辦案人員做著筆錄。
「在……在家學習呢。」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媽媽。
「有誰能證明嗎?」
女人一聽這話頓時不高興了:「哎呦,我說警官您這話什麼意思,苗苗不是自己從樓上跳下來的嗎?又關我兒子什麼事,真是。」
宋餘杭看她一眼,目光如炬:「例行公事而已。」
「我……我媽在。」男孩有些靦腆,收拾得倒是比他媽媽乾淨得多。
「她晚上七點多打完牌回來,就一直沒再出去過,我也在家學習呢,她晚上還給了做了夜宵。」
其他人還想進一步詢問的時候,宋餘杭止住了話頭:「方辛,提取一下他的DNA樣本。」
方辛應聲而來,從勘查箱裡拿出採集唾液的試紙示意他含一下,男孩沒有過多猶豫,含完然後遞給她。
方辛接過來小心地做好標記,才放進證物袋裡。
宋餘杭復又低頭走進了房間裡,打著手電從地上撿起來一個作業本,草草翻了幾頁,只見是密密麻麻的數學題以及夾雜著幾個簡單的卡通圖案,畫著一隻鯨魚,像是少女課上畫的隨筆。
她把作業本交給方辛:「拿回去做一下筆跡鑑定。」
幾個人看完房間,深一腳淺一腳地沿著鄉間小路往出來走。
方辛還是有些疑惑,因為那個殘缺的胚胎組織DNA比對結果已經出來了,在基因庫里並沒有找到匹配的序列。
這就意味著,女孩身邊的所有人都可能是侵犯她,造成她自殺的元兇。
她想著就把這話問了出來,宋餘杭微微一笑:「沒有作案時間,留意到那兩行車轍印了嗎?」
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僅容一輛客車通過的鄉間小路上留下了兩行清晰的車轍印。
她也是痕跡鑑定專家:「這是……」
「對,大巴車的痕跡,這麼爛的路我們警車因為底盤低開不進來,但是大巴車可以。剛路過村口的時候,我留意到那邊有個破舊的公交車站牌,上面寫著進城的末班車是晚上六點。王家沒有交通工具,我們從市局開過來也要兩個多小時,他們不可能光憑一雙腿就走那麼遠。雖然也有可能問別人借,但這種可能性不大,勢必會引起他人的懷疑,我們只要肯下功夫詢問,肯定能問出來。」
方辛恍然大悟,果然薑還是老的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