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一個感情經歷為空白的人去思考這些問題太難了,還不如讓她去負重五公里越野來的輕鬆。
宋餘杭抬手,狠狠一箭正中靶心,林舸則喘著粗氣坐了下來:「我不行了,歇歇,歇歇。」
「好。」
「給,擦擦汗。」
隨著礦泉水一起遞過來的還有手帕,他倒真的是個十分體貼的人。
「謝謝。」
瓶蓋已經被擰鬆了,宋餘杭接過來喝了一口,想拿帕子擦汗的時候剛放上臉,她的動作就停住了。
一股雄性特有的荷爾蒙氣息湧入鼻腔,她突然有點懷念起林厭身上那股清清爽爽的香水味,離遠了聞有點淡,湊近了聞卻又是甜的。
宋餘杭把手帕折好還給他,看看表:「不早了,我得回家了。」
林舸起身:「行,我送你吧。」
「不用不用,我自己打車就好。」
「我開著車呢還花那個錢幹嘛,走走走,反正也沒幾步路。」
盛情難卻。
他幾乎做到了一個男人能做到的最好,彬彬有禮,幽默識趣,不賣弄知識談吐,不炫耀家世,不狂妄自大,低調謙和,尊重女士和一切弱勢群體。
他把宋餘杭送到巷口,親自替她開車門,宋餘杭動了動唇似想說什麼,他已笑笑開了口:「宋小姐別想太多,於情於理你都是林厭的朋友和同事,你救了她我們一家都很感激,我對你示好有想感謝你的因素,也有私人感情在裡面。」
他頓了頓:「宋小姐很特別。」
若是平常人擱這麼斯文俊秀一帥哥表白早就面紅耳赤了,但宋餘杭還沒理清楚感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她似摸到了一些門道又似還遠在天邊。
她只知道當林舸對她說這些話的時候,她的內心很平靜,沒有一絲波瀾,唯一泛起的漣漪是關於林厭的。
她聽見那個名字的時候,會下意識條件反射地去想她,以至於微微恍了神。
林舸看她心不在焉,也不再多說:「今天只是在這個有些特殊的日子裡,和特別談的來的朋友一起吃了個飯,宋小姐不要放在心上,原諒我的唐突。」
宋餘杭笑笑,跟他道別:「不會,多虧你不然這會我還在值班,正式交往的事我會考慮,謝謝。」
林舸笑起來又是那種熟悉的爽朗的笑容:「好,我也會繼續加油的。」
告別林舸之後她一個人往家走,餘光瞥見路邊還蹲著一個賣花的小女孩,面前的簍子裡插著幾枝光禿禿的玫瑰,無人問津。
「賣花咯,賣花咯,二塊錢一枝……」女孩子見有人走過來,喊的聲音大了點,沙啞的聲音被風吹得很遠。
也不知道為什麼,一看見玫瑰她就想起了林厭,她就像這幾枝玫瑰花一樣,孤零零,無人問津,殘缺不全,又獨自美麗。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蹲在了賣花小女孩的面前:「這幾枝我全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