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方才為何要嚇修遠?看他那樣子,怕是被嚇得不輕。」
享受著難得的二人世界,晚風徐徐吹在身上,帶來陣陣涼意,齊銘瑄好幾次開口想說什麼,看著青年如玉般的側顏,都失了聲音。
冷不丁聽到青年的疑問,齊銘瑄有一瞬間的茫然,但很快回神。
「我……」
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暗暗透露他對黎舒的心思並威脅余容修,是出於嫉妒心作祟,他知道黎舒和余容修只是正常朋友關係,可看到兩人關係親密,他還是會忍不住泛酸。
黎舒對他都沒有這麼親密過,這個余容修是何德何能能得黎舒如此對待?
有時候,他甚至想將青年困在只有自己一個人能看到的地方,青年身邊除了自己再無他人,只對自己笑,只看著他,目光永遠停駐在他身上,不分給其他人分毫。
他知道這樣的想法很卑劣,所以這些想法他不敢暴露,他怕青年知道後會覺得他很可怕,會逃離他身邊,再也找不到。
「陛下是故意的吧,故意讓修遠知道。」黎舒用平靜的口吻繼續說,「旁人知道了不要緊,修遠是我朋友,縱然他知道了也會將這件事爛在肚子裡,陛下可有想過,這件事被老師知道了,該當如何?」
賀原和其他人不一樣,齊銘瑄可以不在意天下人的看法,卻不能不在意賀原的,這是對他有教養之恩的恩師,何況,他看上的還是老師剛尋回的小徒弟。
若黎舒身上沒有這一層身份,他當然可以和老師直言不諱,言明自己的心意,但現在……
「我會和老師說的,本就是我強求,若老師責怪,也只會責怪我,你放心,我不會讓人為難你的。」齊銘瑄語氣凝重地說。
如果不是他,黎舒本該娶妻生子、美滿一生,他知道青年有多受歡迎,求親的媒人都快踏破門檻,天知道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有多慌亂。
求親的人里,不乏高門世家的大小姐,這些養在深閨里的女子嬌軟可人,容貌才氣樣樣不缺,知情識趣,比起他這個無趣的男人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在這段感情里,齊銘瑄從來就不是主導者,只需黎舒一個眼神,他便會乖乖繳械投降。關於如何對老師說,如果不是那天的意外,他心儀之人是黎舒這件事他已經告訴老師了。
一耽擱就耽擱到現在,他一直沒找到合適的開口機會。外界的阻礙已經被他清理地差不多了,現在最大的問題成了兩個人的身份。
齊銘瑄已是帝王,偏偏他後宮空虛,妻妾一個都沒有,這是一塊多麼大的蛋糕。如果他們的女兒入了後宮,有幸最先得到帝王寵幸,第一個誕下孩子,那該是一件怎樣的幸事。
打這樣注意的臣子不在少數,於是這天早朝後,有人率先開了口。
「陛下如今後宮空虛,是時候擇好女入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