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個,齊銘瑄就有些頭疼,當年涉事的官員有不少已經榮歸故里了,即便如此,大清洗之後,朝里還是會空出不少職位出來,他手裡有一批人選可暫時填補進去,可遠遠不夠。
地方、朝廷都缺人手,兩處都要重新任命官員,雖說這些年他手裡籠絡了一批人才,可對上整個大周,這些人就遠遠不夠看了。
他搖著頭,語氣不自覺帶上沉悶:「不夠,遠遠不夠,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我一直沒有動作。」
一次性動這麼多官員,極容易造成朝堂不穩,齊銘瑄是要為穆家人報仇,可沒喪心病狂到要拿整個大周陪葬。
「陛下可記得這些年通過科舉選□□的官員?這些人能留在京城的極少極少,多是因受到排擠被發配到地方,之前先帝啟用了一批寒門官員,可這只是其中很少很少的一部分,若陛下當真無人可用,可將這些人提拔起來。」
黎舒緩慢說著自己的想法,齊銘瑄越聽眼睛越亮,不錯,這些人因為出身一直不受世家出身的官員待見,而且他們大多根基尚淺,又都在地方歷練多年,對處理當地的事肯定得心應手,這樣便輕易解決了地方官員空缺的難題。
「子舒當真是我的福星!」齊銘瑄沒忍住,猛地轉身抱住黎舒,在他側臉上親了一口。
這是齊銘瑄第一次做這麼出格的事,黎舒偏頭看著眉眼皆染上喜色的男人,斥責的話到了嘴邊卻始終無法說出口。
算了,讓他高興一回吧。
在黎舒看不見的背後,齊銘瑄微微眯了眯眼睛,眼中閃過一道暗芒。
齊銘瑄動作迅速,當即寫了道聖旨,讓人帶往余容修處。於是,除了賑災,整治貪官外,余容修又多了項任務,給他所經之處選出合適的新官員。
沒了後顧之憂,齊銘瑄突然開始收網,打了那些本以為暫時安全的人一個措手不及。
首先處理的,是十多年前的穆家一案,齊銘瑄蟄伏多年,手裡人證、物證都有,要清算這件事,不算太困難。
事到臨頭,有些人心裡還殘存著最後的僥倖,覺得齊銘瑄剛登記,羽翼未豐,不可能一次性撼動紮根朝堂多年的老牌世家。
「到底還是太年輕,屁股底下的位置都還沒坐穩就想要動那些人,也不怕骨頭太硬啃著硌牙。」有人語氣嘲諷地說。
「真以為當了皇帝就能為所欲為了,當年的先帝都不敢拿我們這些家族開刀,一個毛頭小子,哼!」不屑之意明顯。
對不起,當了皇帝還真的是能為所欲為,齊銘瑄用行動告訴他們,什麼叫實力輾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