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進入了一條管道之後,地上不再是黃沙滾滾,逐路也開始放緩腳步,風速便慢了下來,更能看清楚周圍的景色了。
不知道是不是風沒那麼大了,付明纓隱約感到車廂內有點熱。
大概是因為之前一直吹著風,突然緩下來了,便有些不習慣。
付明纓鬆開披風帶子,無意識地擦了擦臉上滲出來的汗珠,突然看到什麼,她猛地睜大眼,指著前方驚呼:
「厲離厲離,你看,那裡有一棵好高好大的樹!」
付明纓手指的方向,有一棵直入雲層的大樹。那仿佛特效電影一樣的畫面,看起來很虛假,但付明纓知道是真實的。
這可真是一棵如假包換的的「參天」大樹了。
巨大的樹冠沒入雲層當中,粗壯的樹幹上方被雲霧繚繞,只能看到依稀散開的枝葉。
「長得這麼高壯,這得活了多少年啊……」
她喃喃感嘆,轉念一想身後的青年也不知道已經活了多少年,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
「說不定厲離的年齡比這棵樹還要大呢。」付明纓好笑地心道,突然想起難怪他總把自己當小孩。
對他而言,她一個剛滿二十年的人,可不就是個小姑娘嗎?
雖然但是,他看起來比自己大不了幾歲就是了。
這樣一個看著十分年輕的青年,想起他那些老屬下看到他如同老鼠見著貓,個個都如臨大敵,付明纓不由得有些好奇以前的厲離到底是怎麼樣的。
是很兇嗎?
她難以想像。
畢竟在她眼裡,這個男人的態度一直很溫和,對她也極好。偶爾疏冷了些,也不會讓人覺得難堪。
剛剛怕她冷還會給她披風擋風呢,所以她實在想像不出他讓人聞風喪膽的一面。
其實依她想,作為上位者,有些威嚴也是正常。尤其在這麼一個以實力為尊的恐怖世界。
比如她的爸爸和大哥在公司也是決策者,威嚴十足,說一不二,公司上下都很怕他們。可他們回到家,不過是疼愛女兒和妹妹的普通父親和兄長而已。
所以她想,這個男人也是這樣吧。
付明纓嘴角帶笑,指著參天大樹又問:「厲離,那棵樹是什麼品種?長得好高,會開花結果嗎?」
馬蹄踏踏的聲響不斷,後面沒有任何回答。付明纓後知後覺地感到有點不對。
這一路而來,厲離似乎都很安靜。
平時厲離也喜好安靜,但一般對她都有問有答,滿足她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