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修的眼線?」白狼夫人忽問,「絨絨,莫非你已查出些端倪了?」
褚懷霜道了聲「是」,不過時隔太短,她壓根沒空去查,只是昨夜與小道侶以靈識雲雨過後,又想起了些上輩子與邪修相關的細節。
若她沒有記錯,這批新入門的弟子之中,肯定還混著邪修的人。至於那人是誰,根據此人布置符陣的手法,以及上一世的記憶,她心裡已經大致有數了。
至於她突發奇想,要將合籍與納新大典放在一起,除了蹭納新大典的喜氣,也是想利用「突然合籍」這件事,趁早將那人處理掉,免得邪修再在玄仁宮內動手腳。
「那人名喚『俞梓豐』,也參與了此次的試煉大比,目前正在接受治療。」褚懷霜道,「他擅長符陣,試煉期間也路過白犼的居住地。」
掌門輕咦一聲,與白狼夫人對視一眼,道:「此人是王族俞家的後代,的確在符陣上有所天賦,我與素心都關注過他。你且說說,為何覺得俞梓豐的嫌疑最大?」
「不知娘親還記不記得尋竹鎮上的『水墨茶樓』?」褚懷霜緩緩道,「與父親一同經營那座茶樓的夏森,因著奪人氣運為己用,在試煉大比開始之前,就被取消了參與的資格。」
「我見過道宗送來的報告書,也曉得夏森被取消資格的事。」掌門點頭,心中已有猜測,「所以呢?這俞梓豐……莫非與夏森有關係?」
褚懷霜覺得自己臉上應該正露出冷笑,聲音卻不急不緩:「我暗中調查過,俞梓豐與夏森的身份雖天差地別,一位是王族俞家的長公子,另一位則是與父親相守茶樓的採藥人後代,可他們卻是青梅竹馬,關係好到足以包庇對方的罪行。」
「如今夏森已經被迫離開嘉武城,若有人利用此事來暗示俞梓豐,很容易讓他仇視玄仁宮,心甘情願為這些人打下手。」
她頓了頓,「至於俞梓豐究竟是不是邪修的眼線,只要二位娘親配合我演這齣合籍的戲,便能讓他露馬腳。如果他當真是邪修安排進來的眼線,必定會在我們合籍時有所動作。」
褚懷霜沒有繼續解釋。掌門與白狼夫人比她更清楚,身為赤龍族分家族人的邪修們,絕不希望游傾卓會嫁入玄仁宮。如此一來,他們就更難以合理的藉口帶走游傾卓了。
「哎,行吧,演吧。」半晌,掌門嘆了口氣,提醒道,「不過他是王族後裔,若沒有掌握徹底讓他啞口無言的證據,你和你的小道侶都不要輕舉妄動。」
褚懷霜點頭。
其實她確實有過證明俞梓豐是邪修一方的情報,只不過那份情報是她上輩子查來的,這一世的俞梓豐還未拜入玄仁宮,與他有關的一切惡行,都尚處在萌芽階段。
聽褚懷霜與掌門商量妥計劃,白狼夫人忽問:「絨絨,你要欺騙游傾卓麼?」
稍作遲疑,褚懷霜點了點頭,解釋道:「不過我已告訴傾卓,此次只與她行三拜之禮,結為名義道侶,三年後再辦酒席,一來不負我們褚氏的族規,二來還能藉此歡送她回族,順便將我們合籍的消息正式公布於世。」
走出掌門大殿,褚懷霜望著一碧如洗的天穹,心裡莫名湧起些微妙的情緒。
上一世,她為了找到游傾卓的藏身處,不擇手段數次,連最親近的人都被她利用遍了。這一世,她為了保護游傾卓,想方設法要與她提前合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