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順忙道:“少奶奶才思敏捷、聰慧大方,而又落在如此處境之中也毫不慌亂,安順到覺得憑藉少奶奶的茶藝質素,必能贏得……”
“我問什麼就答什麼!”齊元捏緊了茶杯。
安順斂眉,忙跪在地上,“世子殿下、劉太傅不僅一次提起此事,而明日鬥茶必定不少京中大臣前去觀看,大人您不可一意孤行阻止少奶奶前去,為何不問問少奶奶的意思再決定?”
齊元閉上眼睛急促呼吸,安順又添幾句,
“大人雖意保護少奶奶,長親王護了汴唐茶商近二十年,如果就這樣沒了他老人家在天之靈一定不願見到如此模樣。”
書房冷到了極點,而安順卻毫不懼色。
“安順,你跟著我多少年了?”齊元喃喃道。
安順低語道:“整二十二年。”
“宴桑當時為了皇帝不牽連懷疑我,他做了多少你可看在眼中?”齊元問道。
安順回道:“歷歷在目。”
天牢中不卑不亢的樣子,即使受了落魄身子仍舊挺拔。他仿佛毫不畏懼也仿佛早就意識到此事。
“下去吧。”齊元揚手,安順卻一動不動的跪著。
齊元眼睛澀澀,他聽那人沒動靜,道:“敢違抗我的命令了?”
“安順不敢,只是大人將情誼看的太重,忘了以後長遠的利益。”
啪一悶聲兒,那上好的玉隆茶杯摔在了安順臉上,啪嗒落地摔了粉碎。
齊元猛睜眼睛,怒氣熏紅了眼睛。
安順順著眼角落出血珠,他安靜將手拱起彎腰磕了個響頭,
“安順知錯。”
……
……
“奴婢知錯。”
“少奶奶您消消氣兒吧,奴婢啥都沒告訴方嬤嬤您的事情。”
東苑跪著一小小的身影,她愈發委屈道:“您給了奴婢每季三身新衣裳,奴婢覺得當您的下人真好,能吃飽穿暖,就算奴婢脫了奴籍,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只能去要飯……少奶奶!奴婢道歉,奴婢知錯,奴婢愧疚……”
莫贈定在窗前,看著院中那人不要命的磕頭。
人生來不分高低貴賤,只是生錯了地方。
緣江磕的暈暈乎乎,不知過了多久險些定不住身子,卻立即被一人撐住了胳膊。
“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