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好肚量。”
莫贈笑了笑,沒再開口。
尋得公孫大夫,莫贈連忙將人帶去將軍府。
將軍府大門東西兩側耳房,為硬山瓦頂建築,面闊三間,進深一間,抬梁式結構。
公孫大夫抬腳就往大門去,卻被莫贈拉到角門,跟著伽章一同進了府。
又被伽章帶入小廊,穿過正殿、客房、東西營房,才見偏側落院,那是子女、家眷住的地方。
莫贈暗道將軍府氣派,他們有心躲著巡衛,莫贈奇怪於伽章為何如此偷偷摸摸,但將軍府風氣嚴謹,怕是驚了護衛鬧出點兒矛盾便不太好。
到了陳嬌住的地方,陳芳正在門口等著他們。
她們進了院,陳芳立刻將門關上,院中僅此她一人,連護衛、婢子都沒有。
陳芳趕忙將公孫大夫引了進屋,幾人便在門口焦急等著。
莫贈拉著陳芳不安定的手,“三姐姐為何又突然暈倒?”
陳芳急道:“本以為三姐上次意外昏倒,這次卻又無緣無故犯病。又尋了太醫,太醫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我便懷疑三姐上次真正暈倒的原因。她本與我同胞共生,心有靈犀相通之情,她難受我自然也難受在心中。
於是,伽章為了三姐著想,便一五一十將所有實情都告知我了。伽章是三姐親侍,又是同我們殺敵飲血的交情,我自然信他。
而這位隱士大夫不愛讓世人知道他,那陳芳不得不出此下策,委屈了你們走角門。”
“無妨,是四姐姐想的周全。”莫贈道。
還沒到一刻鐘,公孫大夫便若無其事的出了門。
他對著幾人擔憂的臉搖了搖頭,“心病,扎一針放放血好不了多長時間。”
“心病?”陳芳喃喃道:
“三姐豁達開朗,平日裡氣節剛勁,不記小仇不理小人,怎麼落了個心病。”
而且這心病看起來有了一段日子了,總不能是在軍中落下的病根吧。
莫贈幾人踏進了屋子,便見到大漠綠洲的插屏。
插屏遮掩著臥躺著的陳嬌,莫贈急步向前,短短三日,床上之人竟瘦了一大圈!
面色蒼白無血,眼窩深陷,眼神渙散,與她才入城那健氣僕僕的英壯戛然不同。
莫贈僵著身子,將被子往陳嬌胸口上方拉了拉,又替她掖好被角,道:
“三姐姐不必擔憂,公孫老頭兒說您只是餘毒沒有清乾淨罷了,近幾日就隨莫贈多出去走走,散散心,聊聊天。”
她瞧著平淡的沒有呼吸的陳嬌,突覺得她像極了一隻無意識的傀儡。
“三姐,三姐?你好些了嗎?”陳芳湊向前擋住陳嬌往上方的眼睛,她仍舊面色毫無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