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冷聲兒道:“少爺落水出事,這幾日尋人的隊伍漸漸減少,如今只剩下我們、世子爺,說句大逆不道的話,郡主身為皇家貴族,皇帝他老人家派人做做樣子隨便找找就走了,皇室暗涌不可猜,可你們還不夠明白其中的意思?”
“少爺、郡主死了,京城掀起一番亂潮,對於一些人來說他們只是兩枚不起眼的棋子。”一直沉默的明月低兒道,“我們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說話大可敞開。”
“好,那就敞開來!”
王成轉過馬,銳利的掃過身後的弟兄。
弟兄們齊齊低著頭,神情恍惚的掀動著眼皮,看的出他們的疲憊。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你們平日裡都是吃白飯的嗎!找不到繼續給老子找,別說五里,十里,百里,千里的河域都給老子找去!別他娘的婆婆媽媽,不想找的都給老子回家去!”
氣氛漸漸凝滯沉悶下來,王成的樣子實在可怕,身後的弟兄們無人敢開口。
僅有宋亮瞪圓了眼睛。
“阿大昏倒了!”
王成聽言有人急吼,忙跳下馬將那從馬背上摔下的弟兄,伸手探著他的鼻息。
“還活著,拿水來!”
待那人意識漸漸清醒,王成派人將他帶回了城。
“其餘人,繼續找。”王成負手往自己馬邊走。
其餘兄弟面面相覷,都停在了原地。
宋亮氣的眼睛充血,翻身跳馬一拳打在了王成的鼻子上,王成也沒閃躲,他只是淡淡的擦拭著鼻下的血滴。
宋亮一把甩開王成,朝他吼道:
“今日,這些身後弟兄們都得給我休息去!我甘願重新帶一支隊伍去尋少爺!”
大道之上,巡邏的赤衣官兵身著烏甲,腳踏暗皮靴,嚯嚯的朝他們走來。陽光射在他們寒甲之上,欲與燙金大字比刺眼。
汴京城外吵鬧俑事者,罪加一等。
王成他們側低著頭,待官兵走遠了,宋亮領著身後的弟兄,頭也不回的往城中走去。
王成沒有攔他們。
他再次翻身跳上馬背,黑色勁服在空中劃出一陣聲響。
身後傳來另一陣馬蹄聲兒,明月與他並排道:“為何不等我們?”
“對啊,為何不等我們?”王瘸子,宋瞎子,齊聲兒道。
王成左右看去,欣慰而又艱難的扯著嘴角。
他往前方看去,卻一陣眩暈,再無意識。
明月忙扶著他,朝身邊幾張擔憂的面龐道:
“他這幾日基本上沒吃沒喝,最為費神。王瘸子,先將他送去休息,宋瞎子再調些人,我們繼續找。”
“好!”
“好!”
幾人重新散去,明月下馬找了個供奔波人休息的小茶攤兒,重新等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