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登客不少,大多借用看望莫贈的藉口登門拜訪,齊元明白他們想的是什麼。
齊元思忖一會,幽幽道:“你決定吧。”
“老......老爺,您......您這是......”安順面色慌張道。
齊元輕輕哼了聲兒:“你何時聽過我的話?”
安順坦然道:“老爺,少奶奶並不像她模樣般淡然舊事,她早就開始懷疑長親王謀反的真正原因,切勿讓她因參與朝政壞了您的大事,要不,我們就借京中的聲勢,將少奶奶送去別的地方。”
“怎麼送?送去哪?”
“送江南,此處安全,就算慎親王反,也傷不及她。等風波平息了,我們再將她接回來。”
“荒唐!”齊元瞪了他一眼:“將她接回來她就不去尋真相了嗎?若是回來那日讓她知道真相,怕不是她要與我們為敵。”
他深深望了一眼院中一前一後行走的二人,“棣兒用及真心,終會傷了自己。”
齊元眼中閃過一絲桀厲,“聽說她前日咳血,身子還沒好麼?”
安順僵了身子。
齊元沉默良久,“成大事者,務必不做偷雞摸狗之事。”
安順立馬會意道:
“小的明白。”
......
明月自從同意了與緣江的婚事,莫贈頭一次覺得成親麻煩。
她記得自己與齊棣成親的時候,直接將喜婆趕出了王府大門,也不似書中說的這般繁文縟節甚多。
明月與緣江一般沒有父母,免了父母之命這一說,倒是長輩的準備工作都留給了莫贈他們。
而明月sī chù沒有宅子,打小住在齊府。齊棣便在齊府不遠處為他買了個不大不小的宅子。
一日清晨,齊棣坐在莫贈屋子的窗台上看莫贈翻閱書籍,初冬不多的好天氣,他半眯著眼睛瞧著她認真模樣。
“喂!你都坐一清早了,休息會兒吧。”齊棣跳下窗台說道。
莫贈微皺著眉頭,嚅囁道:“書上說女方需要自己縫製嫁衣,一會兒我與緣江一同出門,去挑些好料子。”
“她自己又不是沒有腳,讓她去領些銀子自己去不就得了,你多歇著。”齊棣撇嘴道。
莫贈無意看到齊棣有些閃躲的眼神,她將書放在腿上道:“那鋪房之物呢?什麼都得準備才好。”
“什麼玩意兒?我來準備不就得了?”齊棣坐到莫贈面前,托著下巴緊緊盯著莫贈道。
那種眼神不似他平日裡瞧莫贈的不屑,眸中倒有些閃爍。
莫贈心中起了異樣之感,她拿起書擋住齊棣的臉。
齊棣一怔,許是感受到自己的失禮,他輕咳,“那什麼,鋪房之物是啥你還沒解釋呢。”
莫贈將書重新放下,“床榻薦席椅桌之類,男家當具之,氈褥帳幔衾之類女家當具之,女家鋪房後還須親壓鋪房,備禮前來暖房。又以親信婦人,與從嫁女使,看守房中,不令外人入房以待新人,可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