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冀文站起身來,將帕子扔到了最前面跪在地上小廝的臉上。
“帶著屍體給我滾。”他朝腳邊人冷冷道。
“是,是。”
院子中重新清淨,做活的做活,莫贈正離開的時候卻被陀滿森扯著衣角,她只能站在院子中。
陳冀文看向唯徐芊芊時,目光不再凜冽。
“漠北的案子審下來了,明年四月,你們就可以重回漠北了。”陳冀文嚴肅道:“阿芊,我來帶口信,方才那種惡棍再來欺負你們,你們大抵可以殺了他們,後續我會幫你們攬著罪名,他們也不敢將我怎麼辦。”
“明年,回漠北?”
唯徐芊芊皺眉道:“案子怎麼審下來的?”
她怕有炸。
陳冀文順眉,表面卻極其不服氣,“是齊棣,查出來來案子的來龍去脈,主要找到了下藥的人,但是不知幕後指使是誰。”
“誰下的藥?”
唯徐芊芊問道。
陳冀文沉道:“王公公。”
竟然是他?!
跟在皇帝身邊幾十年的大公公,心竟然也有不公。
“審下來又如何?漠北已經崩塌了!”陀滿森捂著頭往下墜,莫贈忙扶住了他。
能指使王公公下毒的,還能有誰?
矛頭都指向太后,可是太后有什麼理由陷害自己的兒子?她專政十幾年,一個小小的汴唐皇帝對她構不成什麼威脅。
莫贈想了一會兒,抬頭時卻見陳冀文一直盯著自己。
莫贈忙別過臉去。
陳冀文也是一時神情恍惚,這時唯徐芊芊向前說道:“既然已經查出來是誰了,漠北莫須有的罪名已經被扣的緊實,現如今我們只能靜靜等著來年四月的到來。”
“太天真了。”陀滿森仿佛用盡了自己所有的力氣,說道:“那天或許就是我們的祭日。”
皇帝怎麼可能任由自己的敵對方活著?
一時陷入了沉默。
陳冀文一得到這個消息就跑來了唯徐府上,他沒有想那麼多。
他道:“皇帝不可能那般仁義至盡。”
莫贈心中嘆了口氣,莫良本就心思叵測,就算公孫大夫幫治好了他,他也不一定能將自己放的大度。
所有有嫌疑害他的人,他不想要別人活,那別人幾乎都活不長。
陳冀文沒有久呆,他只是將消息傳過來。
若是讓旁人知道了自己在唯徐府上待了良久,會有嚼耳根子的人霍亂。
陳冀文道:“下次再見,再問你些關於莫贈的事情,你可不要閃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