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你,如此不注意自己的身子。醫修說你,不僅虛耗過度,氣血上涌,而且還有舊傷未愈。”她用一種責怪的語氣柔柔地說。
“舊傷……”她下意識的將手覆在胸口,上次被劍刺穿的地方留下了一道窄窄的疤,有時候還會隱隱作痛。
醫者不自醫,綠魔仙無法對自己使用治癒術。但是,綠魔仙作為大自然生機所眷顧的生靈,她們的血脈中流淌著的充滿治癒之力的魔力,能夠在她們受到傷害之後自行修復肢體的傷口。只要不傷害到魔仙最重要的地方——魔力之源,無論受多重的傷她們都能自己慢慢恢復。
“小白,怎麼了?是不是傷口又痛了?”江厭離擔憂地問。
她回過神來,將手搭在被子上:“沒有,我沒事。”
“沒事便好,醫修給你專門開了藥,師姐去幫你煎。”
江厭離一推開門,細密的雨絲便迎面落入她的懷中,黑衣的少年踏著地面薄薄的水漬朝這裡走來,他走得很急,連傘也沒撐,鬢角的頭髮被微微打濕,貼在雪白的臉頰上。
“阿羨!”她上前將他籠在油紙傘下:“身體剛剛好轉,便這樣淋雨。”
“師姐,對不起。”少年垂下眼睛,睫毛上沾著星星點點的水珠。
“下次不可如此。進去罷,小白已經醒了。”
小白早已聽到屋外的動靜了,屋門輕輕一響,魏無羨關好房門,朝著她而來。
他帶著笑,走過來的時候一雙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她。垂落於腰間的發梢一前一後地飄動著,陳情插在白色的腰帶里,墜著的紅櫻流蘇也在搖曳。
他像窗外吹來的夾著雨絲的清風,來到她面前時,撲面而來的冰冰涼涼的少年感。
“小白,戰爭終於結束了,我們什麼都不用怕了。”他那雙被雨沾濕的眸子像是水洗過的天空,格外的明亮,他坐在床邊,充滿希望地對著她描摹著未來的圖景:“我帶你回蓮花塢,春日裡我們便去鎮上賞花,夏日裡我帶你去划船,秋日裡我們可以去挖蓮藕,冬日裡我便帶你去捉鳥捕雀。”
她托著腮,一邊聽他說話,一邊想像著他說的那些畫面,嘴角揚起了甜甜的笑容。過了一會兒,她想起了什麼,問:“那師姐呢?”
“要是她想去,也帶她一起去。”
“那江澄呢?”
“江澄可不行,他現在可是雲夢江氏的宗主,每日日理萬機,定是沒空同我們一起玩樂咯。”魏無羨幸災樂禍地說。
“他是宗主,你是他的下屬,你不工作白吃乾飯嗎?”小白無情地戳穿了他的幻想。
“對哦,我還答應過他,要是他當上了家主,我便要全心全意地輔佐他,姑蘇有‘雙璧’,我們雲夢也有雙傑。”他鼓起了臉頰。
“大丈夫不可食言哦。”小白說。
“可是要是我每日忙碌,就沒空帶你出去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