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
書卷忽然就頓在了手掌心,就連一邊的渠出都發現春歸的瞳孔在瞬時之間似乎有略微放大的跡象,她連忙問道:「你想到了什麼?」
「快回東墟去,我想到什麼不要緊,要緊的是我需要證實我的猜想。」春歸一邊兒說,一邊抬腳就往居院外走,她甚至都沒有來得及喊上兩個當值的婢從。
還是青萍從屋子裡出來,瞧見涼亭里空無人影,廊廡底下菊羞嘟噥出一句夢話,依稀能夠辨別是什麼「紅燜肘子」,她不由哭笑不得。再看另一個,溪谷拿著繡繃,略歪著腦袋,也正喃喃自語:「怎地我這牡丹,明明一樣的底稿和配色,繡出來就和阿梅姐姐的不一樣?」
青萍翻了翻白眼,重重咳了兩聲,見兩個丫頭竟然都沒有反應,氣得上前把她們搖了兩下,指著涼亭:「大奶奶去哪裡了?」
菊羞嘴角還掛著「垂涎」,溪谷也是一臉呆滯,兩雙眼睛透著一模一樣的恍惚。
青萍長嘆:「一個吃貨,一個繡痴,虧得你們遇著了大奶奶這樣的主母,縱是這樣,待日後回去太師府,也有得你們的排頭吃。」
只說春歸,這會兒子也壓根就沒養成前呼後擁的習慣,她單槍匹馬一直衝到了二門口,才想起她一個內庭婦人不能涉足外衙,這還真不如個僕婦自在,至少「特殊」情況時僕婦跑個腿遞個話或者送個湯水什麼的,被人瞧見了也不至於引發批鬥事故。
春歸正在隨意差遣個看門的婆子還是回去交待宋媽媽傳話之間猶豫,卻正巧見蘭庭從甬道那頭的外衙北門出來,她心裡連呼「這下好了」,便迎了向前,目光從蘭庭身後的喬莊臉上晃過去,就盯著一個小廝打扮的少年細瞧。
蘭庭:阿莊還得了一瞥,我就被娘子你給完全無視了?
但趙大爺自詡是心胸寬廣、恢廊大度的人,所以收起了那略微失落的情緒,向春歸引薦道:「他就是吳家小郎。」
春歸原就不擔心蘭庭會大意疏忽導致吳小郎失足落水,故而此時也沒有多麼驚喜不已的心情,只是溫言愉色道:「小哥兒這些日子可吃了苦頭,不過你安心,你阿娘雖說受了刑訊,現在也算是脫了險,今日讓你來,就是為了治好你阿娘的心病,也好察實害死你父親的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