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妒果然更氣了:「大爺不喜婢女近身,想來對和柔也不例外,她就弄了盆缽蓮擺在那裡,指望著大爺就能睹物思人了?荒不荒唐。」
春歸呵呵直笑,沒忍住手癢去摸梅妒的臉:「你這一氣,臉上像塗了一大盒胭脂,那嘴上更像掛得住一個油瓶了,還沒發現梅兒生起氣來原來這樣別有風情,今後多生些氣。」
梅妒:……
「去,把那缽蓮拿著,咱們照舊擺回涼亭,順便叫和柔也過去,我得對她再申明一下斥園今後的規矩。」
當聽春歸這一句話,梅妒立即抖擻精神:「大奶奶是要申斥和柔了?」
「要不如何,難道我今後在這院裡,還要對她時時的小動作忍氣吞聲?」春歸沖梅妒眨了眨眼:「你難道還不了解我不是這樣的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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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和柔不服
太師府各大主屋裡聽差的大丫鬟,今夏統一配發了銀紅襖裙月白比甲,可這清新里透著嫵媚的一襲衣裙穿在和柔的身上,竟硬生生的透出一股老學究般的板肅來,十分讓春歸廢解,不知一個正處桃李年華的女子該怎麼時時拘束自己,才能培養出如此濃重的暮氣,活像是從列女傳上走下來,但這一本正經仿佛知規蹈矩的表面下,卻又揣著不少花花心腸,歪門邪道得很。
就像她這時一路走來涼亭里,看著規規矩矩的行了禮,卻當目光落在從新回歸那張紅木四方鏤雕如意紋高腳花几上的一盆缽蓮上時,又顯得很沒規矩般的輕嘆一聲:「今早奴婢看見小後院兒里擺設的這盆缽蓮被挪來了涼亭,且還詫異是誰擅自移動了擺置,原來竟是大奶奶的主張……大奶奶有所不知,這盆缽蓮是一回大爺交待奴婢特意栽植的,因考慮著便於大爺觀賞,且還需要長久的光照,才特意擺在了大爺臥房後窗正對著的烏石上。」
擅自二字一個奴婢說出來自然拿大,不過和柔也懂得扯著趙大爺這張虎皮逞威風的方法,但她應當沒想到大爺對於居院的擺置原本是極為挑剔的,正是「虎皮」深嫌缽蓮有礙觀瞻,像眼睛裡卡了塊魚骨頭般的難受。
但春歸卻不想再扯「虎皮」還以厲害,因為這樣一來,明明是她身為主母教囑婢女的正經事,反而有了爭風吃醋之嫌,太掉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