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怔著傻怔著,嘴唇上再次落下一個親吻,仍然是帶著稍微的涼意和無盡的柔情,但他溫暖的鼻息卻那樣具備攻擊性,春歸幾乎覺得自己已經窒息,她要是不伸手拽住蘭庭的衣襟,整個人就會癱軟躺倒,那樣好像就更丟臉了。
她不知道這樣的動作,更像是接受與回應的意味。
於是原本點到即止的親吻,就因此鼓勵更添了膽大妄為,只是稍容她能夠呼息的距離,間隔也就是深吸一口氣的時長,又再貼近,這回春歸感覺到了他比嘴唇還要柔軟的舌尖,試圖舔開她的唇縫,分明只是小小的炙暖,卻燙得她好像整個人都要顫抖起來。
男子造次的舌尖卻在女子猶豫的牙關之外恢復了禮節。
蘭庭見好就收,垂眸看著女子微顫的眼睫,像極一朵倒扣的龍爪花被清風吹拂時細密柔長的花蕊她就連眼睫,都像染上了嬌羞之色。
他其實想就這麼觀賞一陣,最終還是不捨得讓春歸一人去消化窘迫,他突然笑了起來,挨近她的耳邊:「果然……很香甜。」
春歸整個人都像被點著了,火辣辣的瞪視某個搖身變為登徒子的人物:「大爺這是肖想已久了?!」她可真夠有眼無珠的,且以為至少趙大爺是表里如一文質彬彬,品格直追柳下惠,能溫香在懷而巍然不動,結果……就這麼猝不及防被占了便宜,這且不說,關鍵是某人得了便宜還賣乖,繼續在口頭上調戲撩撥。
十分的輕浮放浪,哪裡還能看出半點老成持重來,她莫不是所嫁非人了吧?!
「的確肖想已久,誰讓輝輝姣姣麗質,怎不引人寤寐思服?我若無動於衷,倒真成了有眼無珠,要麼蚩蠢冥瞽,要麼假眉三道,兩類皆是無趣人,豈不玷辱佳人?庭心悅輝輝,情動已經多時
,今日情難自禁冒犯唐突,任卿責罰。」
這樣明晃晃的告白,到底還是取悅了春歸,沒人會真正的厭惡他人給予的讚美,更加不會牴觸發自真誠的告白,不管是不是兩情相悅,但至少不會因為對方告白便生惱怒,至於被冒犯輕薄……春歸發覺自己打根本上就沒有半點的惱火,只是有些回不過神來,又多少害羞窘迫。
她也只是外強中乾的瞪了一眼蘭庭,便偃旗息鼓倒臥下去,拉起被子蓋上脖子,嚴嚴實實把自己包裹起來,卻當聽聞身邊傳來的動靜,又再「蹭」地一聲坐起,震驚的發覺趙大爺竟然毫不見外的在她的臥榻上寬衣解帶起來!
「太晚上,懶得再回暖閣,輝輝便行行好容我在這兒擠擠,我記得之前輝輝還說要還我人情的,便予這半張床榻,前情一筆勾銷?」蘭庭很知道正處在羞窘情境中的女子,肯定是不能認同他這得寸進尺的,立即主動獻上個迫使言出必行的春歸無法拒絕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