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修撰眉彎眼細的笑得舒暢:娘子如此豪放還真是太招人稀罕了。
斥鷃園的浴室比起清遠台來要簡陋多了,不能蒸浴也沒有浴池,這當然是因為蘭庭曾經並不在此長住的歷史原因造成,不過在享受方面雖然有所缺憾,便利卻還沒有受到影響,浴桶等等基本設施必需是配製齊全的,還能滿足香湯浸浴的條件,只不過今日蘭庭身上有傷,只能放入半桶水,堪堪的淹過腰跡,他把胳膊一舒展開來作為支撐,那條半尺長的傷口就能保證安全。
的確是經過了敷藥,春歸仔仔細細把藥膏清除,發現傷口的紅腫已經消了大半,雖沒這麼快癒合,的確也不再滲血。
「那個什麼管家的手勁不足,也就半尺長短破皮損傷,阿莊又及時藥敷包紮,養個幾日就能結疤了,不過為了讓這事件繼續發酵,少不得會告病個十天半月。」蘭庭這時壓根便不覺傷口疼痛,只是赤裸的肌膚對於那柔暖的指尖接觸格外敏感,讓他大覺把持不住「邪念從生」,卻又十分享受這一刻的曖昧旖旎,隱而不發蠢蠢欲動,下意識間沒話找話說。
春歸嘖嘖兩聲,一巴掌拍在蘭庭另一邊完好無損的肩頭:「聽上去大爺還在遺憾那個豪奴手勁不足呢,這是多想被抽得皮開肉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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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雷霆震怒
春歸不是大夫,無從判斷傷勢的輕重危急,她只想到倘若是自己吃了這一記鞭子被傷成這樣,那是絕對不能夠這樣談笑風聲的,雖然男女有別,但趙大爺也是嬌生慣養的長大,哪曾受過這等皮肉之苦?這樣一想就越發心疼起來,任勞任怨的服侍了蘭庭洗浴潔淨,又再按照喬莊交待的方法藥敷包紮好,手就這麼按在蘭庭完好的另一邊肩頭,在人脖子窩裡輕輕嘆一口氣:「也不知道會不會留疤。」
水漬已經拭淨,肌膚上原本清爽,所以對溫熱的鼻息更加敏感,蘭庭攸忽間只覺半邊身體都為這一嘆酥麻,連自己說了什麼其實都渾渾噩噩。
他說的是:「真要留疤的話,輝輝是否嫌棄?」
但對春歸的回應他又十分清明。
「不嫌棄,就是會難過,而且會生氣,真恨不得立即拜那屠狗客為師,等我也有了本領,把高瓊這老狗抽個皮開肉綻才算解氣。」
蘭庭感覺得到春歸這時的口吻已經完全不同於新婚之初的迎合奉承,她說這話時甚至聽不出任何的嬌嗔,雖說仍然貼近他的脖子窩,但語氣一派咬牙切齒鏗鏘有力。
如此鏗鏘有力惡狠狠的甜言蜜語,實在讓趙修撰心花怒放。
一句話就脫口而出:「不會留疤的,我小時候受過比這更重的傷,兩條小腿都被抽得皮開肉綻了,那時還沒阿莊的良藥敷治呢,照樣康復,娘子可是檢閱過了哪有一絲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