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張口結舌,抬頭望天:「今日真該六月飛雪。」
好半晌才道:「我可不如逕勿的老謀深算,就算具有這樣的機心,皇祖母對我有撫養教導之恩,我怎會設計讓她老人家招致太孫的怨恨?要我真如此喪盡天良,必招天打雷劈!」
堂堂皇子竟然發了毒誓,蘭庭卻仍然未被徹底打動:「太孫及高鵬闖禁前往紆佩園時,殿下怎會如此巧合,剛好就與五殿下以及王從之親眼目睹?」
「我確然知道宋國公、太孫那日會有陰謀,他們盤算著拉攏晉國公以自保,但晉國公顯然不願與宋國公府聯姻,且無意讓孫女兒為太孫妃,我斷定宋國公拉攏不
成,只能設計逼脅……我沒在東宮、宋國公府安插耳目,是擔心露出破綻來反而會讓父皇疑忌,不被父皇信任,甚至厭惡,那樣我將徹底無緣於儲位,這對我來說風險太大。我是在二皇兄的王府安插了耳目,二皇兄的探子察聞太孫的陰謀,稟報時被我的人聽見一言半語,不過他並沒窺聽完全,我也不知道其中的詳細,而那日只要太孫離開東廊前往女客宴集處,都會經過青松亭,所以我才在那裡守株待兔,意圖挫毀太孫的詭計。」
「那殿下的人,可曾窺聽見齊王提及柴胡鋪命案?」蘭庭問。
「提及是一定提及,不過齊王也在詫異宋國公緣何會把民戶滅門,還道宋國公喪心病狂自尋死路。」六皇子問道:「難道逕勿也在懷疑柴胡鋪命案背後,還有人設計太孫及宋國公?」
沒待蘭庭回應,六皇子「蹭」地上前一步:「逕勿不會是在懷疑我就是那幕後策劃人吧?!」
蘭庭這才向六皇子露出真心實意的笑臉:「我要是有此懷疑,今日就不會直問殿下了。」
六皇子這才吁了口氣:「真是多謝逕勿對我還有一點信任。」
「殿下對於謀儲的想法,而今仍然瞞著太后娘娘?」
「瞞不住了,因為我遵旨遵得太過乾脆,且皇祖母也並不認為我及時阻止太孫、高鵬的惡行純屬巧合,兩件事一印證,皇祖母直問我是否意在儲位,我並未狡辯,一口承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