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蘭庭沉吟一陣方道:「此事不可。一者丹陽子並未作亂,陶鎮使忠於君帝,必不肯行為有違帝意之事;再者丹陽子既為高公公所薦,高公公執掌東廠,想必不會輕率上薦不知根底者於御前,既經
東廠探察,丹陽子來歷無疑,要麼此術士當真並非他人擺控安插,要麼幕後人行事十分謹慎,錦衣衛追察未必能出端倪,且極易因此驚動東廠,高公公雖則往前不和陶鎮使爭權,可一旦覺察陶鎮使竟在未獲聖令的情形下私察皇上信重之人,必會起疑陶鎮使的居心。」
蘭庭擔心的是要若因此引起高得宜與陶嘯深的爭鬥,不管勝負如何,東廠和錦衣衛的實際長官要若換人,大權便極有可能落於奸邪之手,對於大局而言都是有害無利的事。
「那麼難道就要放任不管這術士?」
「但凡居心叵測之人,遲早會露馬腳,我的想法是先且摁兵不動。」
「倘若丹陽子是為太孫指使……」
「這一可能甚微。」蘭庭道:「太孫左右並無機謀之士,我不信太孫安插之人能夠經受東廠的追察而不露端倪。」
這晚蘭庭自是只能留宿周王府,他也並沒隱瞞春歸丹陽子的事故,春歸難免狐疑:「皇上病症加重一事,難道朝野盡知?」
「故太子便是因心疾過世,皇上患有心疾一事其實不算密隱,然病症的輕重緩急,當然不會傳得朝野盡知。」
「那殿下因何得知丹陽子能救心疾之急?」
「是因聖德太后告知。」蘭庭顯然已經聽過周王詳盡解釋:「皇上要留用術士於御前,先行稟知了太后娘娘,道丹陽子進奉的並非長生仙丹,丹陽子更非普通術士,實則為一道醫,且醫術十分了得。太后娘娘宮中有一老宮人,因風濕病痛,導致膝蓋無力而癱臥多年,怎知經丹陽子施針,病症大有好轉,雖仍然不能站立,可再不覺察骨痛難忍,膝骨的腫/漲已經漸漸消除。」
「所以太后娘娘便允了丹陽子侍奉御前?」
「丹陽子進獻丸藥,勢必會先交太醫院察證,雖諸太醫不能肯定丸藥能否治癒心疾,但確定於人體無害。」
「荼蘼亦患心疾,也許我能懇求娘娘賜藥,先看是否能夠讓荼蘼徹底得治。」春歸提出一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