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國公爺為何拒絕安陸侯府?」趙洲城當親自確定了並非彭氏表達有誤,也再顧不上虛偽客套,他實在百思不得其解魏國公為何會如此排斥他的外家。
「淮安還問我為何拒絕?」鄭秀笑得十分甜蜜:「令舅父也就是安陸侯,還有宮裡惠妃娘娘,真是直接將企圖心都寫成告示帖在臉上了,謀儲謀得朝野皆知不說,連皇上都是心知肚明,我鄭家若是與之聯姻,豈不也如向朝野公示站定十皇子的陣營?我可不是看不上安陸侯府的門楣啊,不過說句實在話,江家與惠妃也的確不自量力。」
趙洲城越發成了一張鍋灰臉,他再是欣賞魏國公的風儀,此時此刻也難免埋怨起鄭秀對惠妃娘娘及江家的小看了。
「實誠話多數不順耳,但我自來就不把淮安當外人兒,是以就不和你噎著藏著只拿場面話應酬了。皇上已經決意重懲高瓊,但為的是清除太孫身邊的奸,換言之皇上直至如今仍無廢儲之意,就算日後也許可能對太孫徹底失望,然而也必定不會轉而寄望十皇子。」
「這卻未必吧,畢竟如今惠妃娘娘是後宮妃嬪中最得聖寵的。」趙洲城表示異議。
「安陸侯如此認為,是看惠妃之後,皇上再未選充內廷麼?」鄭秀哈哈大笑,連連搖頭:「這怕也不是安陸侯的認為,應是受了惠妃誤導吧?女子往往如此,明明人心不足,卻還總是把些微寵愛無限放大,往自己臉上貼金就仿佛認真體面無雙了,先騙過了自己,才能騙得了旁人。
淮安莫要不服,我只問你一句,惠妃娘娘真受隆寵的話,安陸侯何至於經營多年尚且難獲實授,為何但凡中立之族都對江家避之唯恐不及?皇上若決意廢儲,必定是因太孫大失賢能,十皇子如今能看出什麼賢能?太孫乃立幼,弊端既已顯現,再立儲君必定會在成年皇子擇選,十皇子想要得位,便不能依靠皇上運裁。」
可若要興兵奪位,江家可有這樣的膽魄及實力?
顯然在鄭秀看來,惠妃及江家的圖謀無異於痴人說夢。
不過趙洲城顯然聽不進這番分析的,但一時之間又不知怎樣說服魏國公改變主意,便很有些焦急,鄭秀看在眼裡,捧茶輕啜一口:「我這樣跟淮安說吧,這人
與人間的情份,可不全靠姻親維繫,說到底無非就是利益二字罷了,鄭家而今勢必保持中立不涉黨爭的面貌,若與安陸侯府聯姻,於彼此皆為無益,別的不說,單說小犬和江姑娘的年歲,就相差太多,倘若聯姻,誰還不知這裡頭的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