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莫問小道擔當主講:「登門相求的龔員外,雖然不像費小郎一樣出身貧苦,看得出家境很是富裕,但也確然遭受了莫大的冤情,他家兒子乃三代單傳的獨丁,而今養到十七、八歲,知書達理,原本也
是前途似錦的少年郎,怎知飛來橫禍,竟被冤入死獄,連龔員外這樣的大戶,祖上還是當過官的人家,居然都狀訴無門,眼睜睜就要看著兒子被處斬決了,正是聽聞殿下與大爺,當然還有小道古道熱腸,聯手破獲了費姑娘這樁命案,使真兇落網,所以才登門相求,寄望咱們再次主持公道……不過,小道經過施術,並沒有招來那死者的亡魂,想必是雖然死於非命,卻並無怨恨轉世挑胎去了,這起案子小道竟然沒法援手了。」
莫問話說到此睨了一眼滿面凝肅的春歸。
沒辦法,說「無能為力」的是大奶奶,他自然就沒有底氣逞能了。
不過就算沒什麼重要作用,跑跑腿或故弄一下玄虛的輔助還是可以的,趙副使從來大方,周王殿下看上去也不缺錢,得些打賞總還是大有希望的,他不貪心,不需要龔員外傾家蕩產相報,一錠金元寶也就足夠了。
周王的興奮點當然和莫問小道大不一樣,他一把扯過蘭庭坐下:「這樁案子,涉及張況岜張家,證供龔員外之子殺人者正是張況岜的兒子張洇渡,我當然會一口答應下來,這樣咱們就能名正言順接觸張家人了!」
「二弟已經同那龔員外說明身份?」蘭庭問。
「那倒沒有……」
「那龔員外緣何確信咱們有那大能耐為他主持公道?」
「自然是聽說了咱們為費姑娘一案,竟然能請來童提刑察實。」周王拍拍蘭庭的肩膀:「也是逕勿你腦子轉得快,設定了咱們乃是童提刑故交之後的身份,即便仍然隱瞞身份,插手此案也顯得順理成章。」
「龔員外,可是龔敬宜?」蘭庭又問。
「正是!逕勿你竟知道臨安縣中有這號人物?」周王問。
春歸抬眼去望天上的太陽,心道這又什麼驚奇的,連我都知道臨安縣有這號人物了好不?
她忍不住道:「事先收集江南四省的眾多大戶富賈情況,臨安縣的一摞中,龔敬宜就名列其中,只是他並非商賈,祖上雖為官宦,可三代之內也無人入仕,不過家資豐厚,龔敬宜捐了個員外閒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