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說就說,沒人堵著你的嘴!」
「我是想起那天顧宜人問話時,似乎有點想透露案情的意思,雖說到底沒有透露,應當是想索要些好處,這兩天我又讓滿兒去打聽得,原來這顧宜人雖說是易夫人的義女,她原本的出身卻不高,竟然是個幼年失怙的孤女,也並不算大家閨秀,難怪眼皮子才這樣淺呢,我就想,真給她些好處,她未必不會透露案情,老爺知道了周王和趙副使究竟是何打算,才方便對症下藥。」
這話倒是讓張況岜聽了進去,才不再沖張太太白眼相看:「再把顧宜人請來家裡就太露痕跡了,但你也不便去龔家,另約個地方吧,就在天香閣,說上回怠慢了顧宜人,專門置酒向她賠罪。」
要糟了啊!渠出如喪考妣。
再說蘭庭,把丁無窮逮獲後往牢獄一丟,根本就沒急著審問,這兩日忙著寄信拆信的連周王都鬧不清趙副使的葫蘆里裝哪樣藥,卻又偏偏不願追問,憋著一股勁要靠「直覺」,所以絞盡腦汁折騰得一連兩晚都沒
睡好,看上去十分的萎靡不振。
這日周王正埋首在一堆公文里,卻聽聞龔望求見。
「請。」周王懶洋洋的甩出一字來。
他之所以願意見龔望,一來因為龔望的性情頗對他的脾胃,只不過兩人還並沒有時間高談闊論,所以沒往相見恨晚的程度發展。再者他也疑惑龔望為何會挑這時來縣衙,或許是想到了有什麼人對靜玄存在殺心?若真是這樣……說不定就能領先蘭庭一步告破此案了!
於是周王非但二話不說允見,甚至還親自迎了一迎。
龔望老遠就抱著個揖:「哎呦,殿下竟然親自來迎,小子簡直就要迎風飄揚了。」
周王:……
「迎風飄揚是個什麼說法?你是旗幟麼?」
「受寵若驚得輕飄飄了呀。」龔望笑出兩排潔白的牙齒。
「臭小子,你今天究竟來幹什麼的?」
「來報恩的。」
周王翻了個白眼:「空著兩手來報的是什麼恩?」
「以身相許。」
周王:……
他好像又想把這小子親手逮進牢里去了,天潢貴胄這小子也敢當眾調戲的?
「嘿嘿,殿下可別想歪了,望是聽聞殿下最近勞心臨安大小公務,把千金之軀都折騰如只食鐵獸……」說著還在自己的眼睛周圍用手指一畫,示意為何會有「食鐵獸」一說。
周王哭笑不得:「你還見過食鐵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