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歸這才彎腰,拿起那迭信件。
大多數的確是關於詩詞的討論,那周杰序也確然一針見血指明了蘭心的不足,直到最近的一封信……這兩個小兒女才互吐傾慕,約定好非卿不娶非君不嫁。
「二妹妹當真拿定主意非周家子不嫁?」
「是非茂選不嫁!」
「好。」春歸扶起了蘭心:「我並不認為周家子是良人,不過既是二妹妹擇定的姻緣,我會替你促成,但前提是二妹妹今日之言無一字虛偽。」
「大奶奶真願成全?」蘭心愕然。
「是,此事暫時瞞著你兄長吧,待我緩緩和他商量。」春歸頷首。
「大奶奶不責我違悖閨教無恥之尤?」
「我本就不是什麼規矩人,我看重的只有發心。」春歸拍了拍蘭心的手:「如果二妹妹當真明白情感一事不能摻雜機心陰謀,在我這裡,在大爺那裡,二妹妹說的這些事雖然欠妥當,卻不算了不得的大罪錯。」
蘭心怔怔目送春歸離開了她的房間,好半晌才用手捂住了臉。
春歸決定先找二舅母探探口風。
二舅母聽春歸問起周小郎的事,連連嘆氣:「原本周太太見過英兒,心裡是極其樂意的,否則也不會到相看這一步……春兒不是外人,有的事我也不瞞你了,原本琬琰當年的婚事,嫂嫂便覺虧待了她,不敢埋怨翁爹,就是心疼琬琰命苦,翁爹老人家也覺得是他連累了後輩,這不眼瞅著現今有了轉機,就越發重視英兒的婚事。不求富貴,翁爹想的
是英兒和未來的夫婿認真能夠情投意合,所以才沒急著定親,商量著周家,先教周家小郎和英兒接觸一段兒,真要是兩個孩子都樂意,再定姻緣不遲。
怎知道就在前幾日,周太太忽然登門,只說他兒子配不上英兒,淌眼抹淚道罪求饒的一番,把大嫂鬧得滿頭霧水。可周世叔父子,又跟翁爹擔保兩家婚約不變,這事蹊蹺,翁爹還沒個定論,我也不好張揚,今日要不是春兒克意問起,我是不會講這裡頭的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