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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溫守初稱,一回錢九在東風館喝得半醉,溫守初有意提起這個話頭,叮囑錢九當心,元亥是弘復元年的狀元,乃郭閣老的得意門生,郭閣老在京中也是人脈深厚,連袁閣老也壓制不住郭犁,要是元亥遊說郭犁,日後於會試上故意打壓,錢九要得功名怕就艱難了。錢九便道,不用擔心,就元亥那又臭又硬的脾氣,開罪了這麼多人,會遭天譴,命不長久。」周王說到這裡稍稍一頓:「這話聽來像是錢九已經知曉了元亥會死於非命,不過當然也可能僅僅只是咒怨而已,橫豎錢九雖只是庶子,但乃錢柏坡的老來子,錢柏坡對他極其寵愛,錢柏坡又是袁箕黨,錢九並不怕元亥斷他仕程也符合情理,所以才不放在心上,一味咒怨元亥不得好死只是逞口舌之快而已。」

蘭庭微微蹙著眉頭:「錢柏坡必定知道木末與殿下交往頻繁,而今他助臨淄王競儲,怎能不教誡子侄謹言慎行?我倒認為,錢九在東風館的話是心存故意,就是為了通過木末之口告訴殿下他們父子兩個恨不得元亥立斃。」

「逕勿這想法倒和溫守初不謀而和了。」周王道:「溫守初也說,錢九是得錢柏坡授意,為的是讓咱們懷疑他乃謀害元亥的真兇,既如此就會想方設法坐實錢柏坡的罪證,拿他開刀,殺一儆佰,但錢柏坡當然能夠自證清白,便會反誣我等因黨爭陷害於他,而咱們一旦開局不利,接下來的局勢無疑就會更加膠著,而那些持觀望之想的官員,見我並無太多勝算,就會見風使舵投效我那二皇兄。」

「可如果這就是實情,錢柏坡早就知道元亥會死於非命,就算他不是主謀,當然也是幫凶,他就這麼有把握他能夠自證清白?」春歸蹙著眉頭,袁箕和錢柏坡未免也太過小看蘭庭了吧,也不想想

蘭庭雖非刑官,但經手的好些起案子哪件沒有察明實情,錢柏坡到底哪來的自信可以饒幸逃脫?

「他們應有後手,且就算沒有十成把握,袁箕此時也會反擊,二皇子貶降為臨淄王,局勢對其陣營相當不利,他們再不反擊豈非等同於束手待擒?我在想他們擇中元亥動手,是否是因元亥反對改革稅制,說不定袁箕的打算不僅僅是反誣殿下陷害臨淄王,還想將元亥之死算在殿下頭上,這豈止會阻行政令,若被他們得逞,殿下大有可能會被皇上治罪,敗失儲位。」蘭庭剖析道:「風險雖大,利益亦大,袁箕確有動機,不過,靖海侯應為臨淄王黨徒,溫守初為何會拆穿袁箕的詭計?」

周王用手指在石案上磕了兩磕:「這話我也問了溫守初,逕勿可能想到,他竟一口承認了靖海侯早為成國公萬世義籠絡,不過,靖海侯當然也不想把生死富貴栓死在臨淄王這一條船上,所以囑咐溫守初,在我與秦王中擇一投效,便是臨淄王這條船沉了,溫家也不至於闔族滿門都被跟著臨淄王葬身海底,溫守初看來,我比秦王更有勝算。且他與靖海侯的想法根本不同,他認定我必勝而臨淄王必敗,所以他才認真打算投效,察覺了臨淄王的陰謀後,乾脆提醒我小心提防。」

要說起來,靖海侯就算效忠於臨淄王,但這等朝堂臣公的勾心鬥角,並不是他這武將所擅長的,這件事應為袁箕主謀,袁箕也不可能先與靖海侯商量通氣,靖海侯確然想不到溫守初會泄密,助周王再次給予臨淄王黨迎頭痛擊,靖海侯讓溫守初投效周王,無非是給溫家留一條退路,但他當然不會為了溫守初一人,先就把臨淄王這條大船擊沉,自己及大多數家人給臨淄王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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