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聽說,今日擊鼓告狀的人是趙副使府上的僚客?」
「你聽誰說?」
「是聽剛才那個儒生說的,道這人姓華字霄霽,雖是僚客但業已考取了秀才的功名。」
「這麼說來竟然是趙副使舉告周王殿下?這又是鬧的哪一出?」
「不是趙副使舉告殿下,是這華生為原告打抱不平,所以才央竇公主持公道,華生狀告的正是殿下和趙副使枉法徇私,一邊口稱推行政令,一邊卻網羅黨徒貪贓枉法,與袁箕等等是一路貨色,總之都不清廉。」
「那應天府尹能接這訴狀嗎?竇府尹不是也一直唯周王之令是從?」
「這可難說!竇公在南京為官多年,一直就是鐵面無私,號稱竇龍圖,要真察實這幾樁案件確為罪鑿,必定會具章彈劾。」
「那……華生可是誣告殿下?」
「這誰說得准,就看竇公如何審斷了。」
春歸暗忖:看來竇章不僅僅深獲過世的趙太師,及許閣老諸多老臣贊詡,又的確在南京素得民望,遠比手持金令的周王殿下和年紀尚輕的副使大人更獲金陵人心。
但她並不認為蘭庭為輸。
卻沒想到蘭庭忽然開口說話:「不用竇公審斷,今日這起事件確然是華霄霽有意煽動,謗害殿下。」
這下子蘭庭和春歸一下子就成了萬眾矚目。
「這是何人?」有百姓心生疑問。
便有人大聲喊道:「這位就是趙副使!」
春歸眼亮,一下子就看清了喊話的人,居然還是個熟面孔——不是別人,正是臨安桃源村的費聰,他是
什麼時候來的南京?
「費小郎,別來無恙。」蘭庭笑著和費聰打招呼。
但此時自然不是敘舊的時機,蘭庭面對圍觀眾人,有若擲地金聲:「今日這起事故涉及權爭,諸父老稍安莫要輕信居心叵測者中傷之辭,待殿下及趙某問清實情後,必然給予諸父老交待。」
便和春歸一同落落大方的邁步進入府衙。
費聰一下子就被圍觀眾人擁了個有如眾星捧月,他也不避嫌,三言兩句說明了自己的身份,再把妹妹那樁命案詳細分說,不忘發表見解:「要不是殿下和趙副使相助,小子哪裡能夠察明舍妹遇害的前因後果,更不能將殺人兇徒繩之以法,小子這回來南京,原是為了當面向殿下、趙副使道謝,正好途經應天府衙,便聽那姓華的擊鼓狀告,小子可謂義憤填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