翥堂兩門勢力抗衡。
他不是袁箕,那位更加不是成國公這樣的廢物,周王和趙逕勿,必輸無疑!
現在他需要做的只剩,將那些早已搜集的罪證上呈御案,安心等待聖裁。
竇章沉默的看著周王指使著他氣勢洶洶的親衛,將華霄霽等人不由分說公然帶往吳王宮。
「竇公,這……眼看著秋糧征送完畢,怎麼會突然鬧生這樣的事故?竇公難道……當真要彈劾周王殿下?」應天府丞尚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周王如此囂張,逼令我等不得插手此案,必定有枉法包庇之行,我等奉朝廷之令佐周王監政,乃臣子職責,而今察覺親王涉罪具奏上請聖裁同樣為臣子職責,諸位,我等乃朝廷命官,並非周王私府之臣,忠於職守方才不負這顱上頂戴、褂上官補。」竇章一番話說得可謂擲地金聲、盪氣迴腸。
而當竇章及其屬官們忙著「搜集罪證」、擬寫奏劾時,安平院裡,春歸也沖蘭庭問出她心中的疑惑:「費小郎是大爺請來的南京吧?」
「自然是。」蘭庭毫不猶豫承認:「我雖早有準備,但這場輿論戰卻是在所難免的,敵黨走的仍是鼓動儒生抗議這條老路,也不能說他們這計劃不妥,的確多數時候,輿論都由士人導向,平民百姓因為大多不與權貴交往,對於朝堂之政知之不深,易從人云所云。」
但是當然會有「不過」。
「這回敵黨為了激生民憤,把受損群體圈限頗廣,可謂上至鄉紳下至百姓,然而殿下與我前番那樣忙碌,難不成做的都是無用功?真正的貧民百姓因為這回糾察不法公派糧長乃切實受惠,他們找的那個所謂貧戶,根本便是滿口胡言中傷誣謗,我便利用此為突破口,先毀了對手利用輿論造勢之計。民眾不生亂鬧,幾個儒生的搖唇鼓舌便毫無作用,更何況就算是比士林人脈,我也不會輸給對手。」
「大爺自然不會疏忽費小郎的安危?」春歸問。
「這回的對手,比袁箕精明得多。」蘭庭道:「引君入瓮之計行不通,他們明知我會安排人手看護費小郎安全,斷然不會鋌而走險。」
要是那位真也這樣愚狂,事情反而還簡單了,說不定南京一役就能把對手一網打盡,用不著等到周王得儲之後甚至登基之時,但蘭庭顯然不抱此樂觀態度。
「逢君閣呢?難道還要由得楚楚煽風點火?」春歸又問。
「這時還不到時機。」蘭庭微微眯了眼角:「怎麼也得等到竇章把他的奏書呈送御前之後。」
春歸冷笑:「我現在反而擔心竇章裹足不前了。」
「他不會。」蘭庭指指自己的臉:「此處已露真容,虛偽再無必要,竇章對於那位而言已經沒有護全必要了,竇章勝,才有價值,裹足不前無異認輸,廢子而已留來何用?所以沒有人勸阻竇章,這一回,竇章必定身敗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