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阿姐這話,似乎殿下已經安全,不再為太子忌憚了?」小姜氏原本從不過問朝堂之事,她也是出於對堂姐的關心才問一句。
「太子對殿下一點沒有猜忌那是哄人的話,畢竟鄭秀曾經助殿下競儲,不過是沽水逆案的緣故,皇上已經折損了庶長子,又有意庇護殿下,太子若然得寸進尺恐怕也會觸怒皇上,太子已然是勝券在握,這個時候更要小心謹慎。」
「可皇上……」
「皇上到底會先走一步的,沒法子一直庇護殿下。」姜晚溪替堂妹說了她不敢直言的話,指尖又再撥弄紅瑙:「所以我有一件事,想要拜託堂妹。」
「阿姐但說無妨。」
「都察院的趙都御,既為太子近臣,同樣也是皇上替太子日後擇中的首輔人選,趙都御的諫言,太子終歸是還能聽得入耳的,不過殿下而今這樣的處境,不便交近朝臣,王妃又一直不擅交際,我呢,懷著身孕更加不便和顧夫人來往,前一段我還聽顧夫人提起過阿妹,說江南時與阿妹相談甚歡,所以請託阿妹多與顧夫人來往,又最好是借著顧夫人的情面,能和晉國公府的易夫人及太子妃多多走動,日後待我方便了,也好借著阿妹牽線搭橋和易夫人等交際,慢慢兒的打消太子對秦王府的猜忌吧。」
小姜氏原本就覺自己欠著堂姐的恩情,自然不會拒絕這點子請託,再則講甄家過去與太師府也並非毫無走動,她的婆母也提過而今更加得與太師府交好的話,所以小姜氏
這日便遞了帖子給春歸,說是從江南捎帶回來不少土儀,進一進微薄的心意。
小姜氏自是不會忙著給秦王府求情,但春歸當然也想到了她的來意。
只不過也不曾點破。
未久便至新歲,坊間已經不再受國喪限制,百姓商家可以張結彩幡,官宦府邸要警慎些,但飲宴卻也不再受到限制了,然而太師府還是一片靜肅,除祭祀祖宗外連家宴都未設,於是小姜氏也不能借著新春佳節的由頭來太師府道賀,只是待元宵節過後,才試著相請春歸去一趟佛寺祈福。
又想法子探聽得丁氏雖然和離大歸,竟然與春歸常有來往,小姜氏便也逐漸和丁氏走動起來。
轉眼又是一年三月,連太師府都已經解除了喪制的約束,小姜氏終於才有了設宴相邀春歸的機會,春歸吃了別人的東道,也自然要還以東道,兩人可算是熟絡起來。
一回易夫人相請春歸、舒娘子等人雅集,春歸便也邀了小姜氏同往。
這天易夫人悄悄地和春歸避開閒雜說話:「皇上的心疾越發嚴重了,也不知還能撐多久,近一段秦王日日守在乾清宮侍疾,我怎麼琢磨著,仿佛都像和舊歲時沽水逆案之前臨淄王間天便往乾清宮去是一樣的跡象,總之心裡不安,就怕在這節骨眼上再生風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