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看見宋媽媽來了旋即又離開。」蘭庭卻告訴春歸。
春歸忙忙回頭,卻已不見宋媽媽,她情知宋媽媽是因何避開,不免嗔視蘭庭:「大爺在廊子裡頭坐著時,可得小心著莫再動手動腳,而今我也算正式跟著夫人及兩位嬸娘管家理事了,在僕婦面前也得注意著體面,我是規矩人,卻被大爺連累讓人笑話了去,旁人不說大爺輕挑,只會說我不尊重。」
蘭庭乖乖的挨了訓,問:「這段時間嬌杏那頭可有消息傳回?」
嬌杏而今在盯著鄭貴妃。
「前兒個下晝嬌杏才回來了一趟,說貴妃越近臨盆脾氣越大,秦王忙著給皇上侍疾,這一段兒倒也沒往鄭貴妃的居處去,秦王妃倒是去拜望了幾回,宮人們攔著沒讓秦王妃入見,嬌杏和我看法一樣,秦王妃怕是一直被瞞在鼓裡,貴妃當然不能見王妃,否則怎麼遮掩得住有孕在身這一秘辛。
鄭秀留下的最後一部人手,肯定是靠貴妃手裡的令牌才能調動,也只有貴妃及心腹吳氏才知道聯絡點,不過貴妃而今完全顧不上這些事體,要麼哭奠兄長,要麼祈求順產,所以嬌杏也不曾聽聞那聯絡點在何處,倒是聽吳氏某日跟另一宮人提了句那薛化的家眷,說薛娘子和子女倒是好運數,把這說成是鄭秀的恩情,但望日後,薛化的後人能湧泉相報。」
薛化便是舉報申適的門客,他自然是聽令魏國公,不過願意豁出性命助鄭秀行事,實則是因他已然得了絕症藥石無醫,鄭秀將他的妻小安置在秘處,且安排好生計,薛化才會拼死效命。
他到死都沒供出鄭秀,蘭庭之所以知道這些,其實是猜測,他請了御醫替薛化看診,才知薛化即便不獲死罪,至多也只有半載陽壽了。
「罷了,薛化這樣的人無非是被鄭秀當作棄子,他的妻兒至始至終都未曾牽涉這些險惡之事,也不用將之斬盡殺絕。」
「就待鄭貴妃生產,秦王必有動作,他也只有當將貴妃之子掌控手中,況怕才有把握要脅貴妃交予令牌。」春歸斷定。
原本快到了晚飯的時刻,怎知湯回忽然又來稟報二老太爺相請蘭庭議事,蘭庭只好去了外院書房,春歸這才問宋媽媽早先是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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