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遠聞著茶味,過來討杯茶喝。”陳令心情好,笑臉相迎,拉著席香一起到茶台邊上坐下了。
莊鴻曦將他拉席香的小動作看在眼裡,心下驚訝這兩人怎麼的忽然如此親近了,面上卻不動聲色的朝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倒茶。
這也是莊鴻曦近一年來養出來的毛病了,但凡陳令上門就使喚他伺候。煮茶奉茶這等事,陳令已經做得輕車熟路了。
眼下席香在,他十分樂意在席香面前表現自己的優點,二話不說就動起手夾杯過水,動作端的是優雅至極,十分賞心悅目。
莊鴻曦“嘖”了一聲,“你這小子,小席在你就殷勤得很,往日我想喝你倒的一杯茶,沒個三催四請都不成。”
“要不怎麼說你這老頭討人嫌呢,嘴上就跟沒把門似的,非得在人前挖苦我。”陳令和莊鴻曦可算得上是忘年交的交情了,兩人平日往來更像是平輩之間的相處,因而對莊鴻曦說話的語氣很隨意,完全聽不出晚輩對長輩的敬重。
莊鴻曦扭頭便朝席香道,“小席你看到了,就他這樣的,不尊老不敬長,你可得擦亮眼睛看清楚了,別被他油嘴滑舌哄騙了去。”
一邊是自己敬重的長輩,一邊是心上人,席香還真不好站邊替誰說話,好在有陳令在,哪會讓她夾在中間為難,立即道:“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您老這麼德高望重,可別做這麼缺德的事。”
莊鴻曦被他這話一噎,不好再在席香面前埋汰他,便只得摸了摸鼻子,正要認慫時,席香開口給了他一個台階下:“他性子素來頑劣,愛說討嫌的話逞個口舌之能,並無不敬您之意,還望您別往心裡去。”
席香說著,側頭給了陳令一個警告的眼神。陳令被她一瞪,立即癟了下嘴。
“罷了罷了,老頭子今日就給小席點面子,不與你這驕橫刁蠻的三姑娘計較。”莊鴻曦順勢就著台階下,話出口後,又忽然回過味來,這兩個年輕人怎麼回事,一個護一個,還這麼眉來眼去的,竟公然在他面前秀起恩愛了?
陳令還記著席香沒吃飯,便收起不正經的神情,朝莊鴻曦道:“您老還是省些功夫來說正事吧,挖苦我以後有的是機會,我倆現在還沒吃上飯,正餓著呢。”
莊鴻曦聞言,立即叫下人端幾盤糕點來,先讓席香與陳令吃點墊肚子。隨後,他起身,從書架上取下一個長寬約十寸的正方形紫檀木匣子,遞給了席香。
“這裡頭裝著幾本兵書,有些是前人所寫,我閱後在上頭做了些批註見解,還有兩本是我親自所寫,我這一生所奉行的兵法要訣行軍布陣,全都寫在上頭了。你若不嫌棄我一介武夫學識淺薄,得空就翻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