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香站起來,伸手正要從莊鴻曦手裡接過匣子,聽了這話,頓時一愣,忙將手收了回來,搖頭道:“如此珍貴之物,我不能要。”
對於一個將者而言,最重要的莫過於是兵書。莊老將軍一生戎馬,戰功赫赫,百年之後,必然會載入大梁的史冊,由他親自所著的兵書,何其珍貴,這樣的應當留給他的子孫後代,而不是給她一個外人。
“給你就拿著。”莊鴻曦直接將匣子塞到了席香手中,“這些兵書,只有到了懂它們手裡的人,才顯珍貴。留給旁人便都是些死物。”
“可……”席香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匣子,“還有莊公子他……”她已經聽說了在幽州將哈德重傷的人就是莊詞。
既是在兩軍對壘時把哈德重傷,那麼莊詞這兩年應該一直在幽州那邊的軍營里,想來這兩年時間他應該吃了不少苦,說不定已經成長為一個有勇有謀的將領。
如此一來,莊老將軍也算是後繼有人,席香覺得匣子裡的兵書,還是交給莊詞為好。
“他沒有你的天份,這些東西到了他手上,沒多大用處。”莊鴻曦沉聲道,面上沒有半點為莊詞驕傲之色,“他能傷西戎王子,雖也有他自己努力的原因,但更多是僥倖。戰場上刀劍無眼,他運氣不會一直都這麼好。”
這語氣,看來還是不看好莊詞了。
“我已經老了,守不了這大梁的錦繡江山了。”莊鴻曦嘆息道,目光殷殷看向席香,“給你這套兵書,是寄望你能代我守住大梁的河山不被西戎侵占,護著大梁千萬子民,護著他們安穩的家。”
席香沉默片刻,只覺手中匣子變得沉甸甸,她望著莊鴻曦,沒有再推辭,而是鄭重無比的舉起匣子,朝莊鴻曦欠身道:“席香必不負您期望。”
莊鴻曦爽朗一笑,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就喜歡你身上這股爽快勁,但你也別太勉強自己,人要留得青山在才不怕沒柴燒。”
席香點點頭,“您放心,我明白的。”
莊鴻曦道:“雖是一紙問罪書將你召來汴梁,但你也別擔心,以後大梁的江山是要靠你守的,誰都不敢真拿你問罪。今日開始,我便會告病不出,閉門謝客,你不必擔心,我身體沒大礙,只是覺得是時候給朝上那一群養尊處優的大臣們一點壓力了。”
除了給兵書,這也是莊鴻曦叫她來的另外一個原因,擔心她年輕,又是姑娘家,會受不住群臣的壓力。若他一直抱病不出,那麼群臣就不敢再針對席香了,把她革了職,那朝中就沒有能赴邊疆的將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