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點半,我從教室出來,連忙喝了兩口水緩了緩。
有學生經過我身邊,揮手跟我說了再見,我似乎只有了抬手回復的力氣,已經說不出話。
當老師對我而言有些枯燥,因為教學內容一直在反覆說著。
自從開始上課之後,我就懂了以前讀書的時候,老師為什麼會罵我們了。
年復一年的內容翻來覆去地給不同批次的學生講,能不煩嗎?
唐建安也剛下課,看見我的時候,他還露出一排牙齒,笑得很陽光。
他走過來,沖我打招呼:「余老師,你也剛下課啊?」
我點頭:「是的。」
難不成我來教室逛街嗎?
我回答的時候,聲音就跟平時有些不一樣,唐建安聽出來了,他對我表示了關心:「嗓子啞了?我抽屜里有潤嗓的,需要嗎?我給你拿。」
「謝謝。」我擺了下手,擰開瓶子又喝了兩口,「我也有。」
一邊說著一邊走著,很快到了辦公室門口,我對他點了下頭,坐到了自己的工位上。
辦公室里的白熾燈開著,有些晃眼,我閉了下眼睛,再睜開的時候,孔悠也下課回來了。
她一臉的疲憊,在我旁邊狂喝水,而後咳嗽了好幾下,才對我道:「余老師,我感覺我的命要交代在這裡了。」
我點頭贊同:「誰不是呢?」
嗓子還是啞的,我根本沒有潤喉片。
儘管已經下了課,但實際上學生和家長還沒走光,偶爾也會有下課了還要來辦公室跟自己交流的。
我很少遇到,孔悠就說可能是因為我教的內容學生們都消化了。
在椅子上坐了會兒,我拿過手機,給許洛也發了消息過去:【在家嗎?】
其實有時候我也會覺得奇怪,因為公寓是我的家,但不是許洛也的家。
但是要我發「在我家嗎」又不可能。
不過也許是因為我不像其他的一些金主那樣,還要給情人買房。
我買不起。
除非我找我爸媽。
柳城的房價不比以前,主城的房子大多數得四、五萬元一平方米。
要是給許洛也買個一室廳,那也的六十平方米起步,再加上裝修費等等,加起來少說也要個三百萬。
我嘆了一口氣,轉頭問孔悠:「孔老師,你現在租的房子,多少錢一個月啊?」
「兩千五。」
「還是個小房子。」
孔悠回答完,把本來放在手機上的視線挪到了我臉上:「余老師,你是想買房搞投資嗎?」
我笑了下:「買不起。」
我是最窮的金主無疑。
別人隨隨便便就可以安排小別墅,我連個一室廳都安排不了,除非我又開始接方案開始搞副業。
我又嘆息一聲,收到了許洛也的回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