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祖宗,除了相公還在外地,其他的都基本齊了。」
「煥兒是家主,忙一些也是應該的,」老太太說著,伸著脖子朝人群里瞅了瞅,皺眉道:「箐箐那丫頭怎麼沒見著?」
柳氏有些無奈又難過,對著老太太耳朵小聲說:「箐箐不肯嫁,還在鬧呢。」
老太太嘆了一口氣:「都是你們把她給寵壞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由得她不願意!」
柳氏連忙低頭稱是,心裡卻很是不服。
箐箐的脾氣,不還是老太太寵出來的麼?她這做娘的倒是想管,可平日裡一旦說了重話,箐箐就到老太太這告狀,老太太也是只管疼不管教的,回頭還要同自己說教。
打不得罵不得,才將袁箐箐的脾性養成這般模樣,連老太太的話都敢不聽。
此時管家那邊有了新的發現,著人前來稟報:「老夫人,雙卿小姐不見了。」
柳氏愣了一下,脫口而出:「你說誰?」
老太太卻聽得清楚,冷笑:「還能是誰,就是老二家留下的苗子!罔我袁家養了她十餘年,到頭來卻養了個惹禍精,看看都把什麼東西引進來了!還當了賊子,她是要把家裡的東西偷出去賣光麼?」
老太太越說越氣,沒想到這麼多年沒見著袁雙卿,偶一出現又是為之氣結,當即下了幾道指令:「找!就算翻了整個鶯城,都要把她找出來!老四,明兒一早去請張天師來。」
老太太的四兒子袁琪是一個文弱書生,大約三十餘歲,走上前說:「娘,保重身體要緊,這事交給兒子便是。」
老太太一離開,人群自發散去,袁琪找到管家,囑咐道:「雙卿那孩子……抓回來便是,千萬不要傷了她。」
畢竟是袁鄴留下的獨苗,平時也疏於照顧,有些愧疚,袁琪並不想她有事。
本已打算趁夜全城搜捕,哪料到開了府門,才發現袁雙卿一身黑衣倒在石獅子旁邊,四周皆空無一人。
幾名家丁將她搬進來,連忙去稟告了袁琪。
袁琪拖著疲累的身子趕到,問道:「她如何了?」
大夫說:「後腦勺腫了,應該是外力擊打致暈。」
「外力?」袁琪有些疑惑,低頭看著袁雙卿越發精緻的臉。她的眉眼像極了已逝的袁鄴,那個埋藏在歲月深處的二哥哥。
袁琪震驚之下竟有些恍然隔世之感。
都已經十三年了。
袁琪看了一會兒,收回視線問道:「她什麼時候能醒?」
大夫道:「這得取決於雙卿小姐頭腦中的淤血何時消散。」
「先別告訴老夫人,免得她睡不好,一切等明天再說吧。讓雙卿的侍女在一旁守著,其他人先行迴避。」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