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琪站起身,又看了袁雙卿一眼,似是想到了些許往事,嘆了一口氣走了出去。
秋雨和春霞早已守在一旁,等其他人散了,才蹲到袁雙卿床頭,恨聲說道:「這個小崽子可真把咱們害苦了。」
春霞嘆氣:「這麼看來,白天小姐出院子,也是為了離開做打算吧。」
秋雨和春霞從不覺得袁雙卿會去偷東西,在她們的印象中袁雙卿不是小偷小摸之人,她們覺得袁雙卿是為了離家出走。
她已經被冷了心,想離開也是非常正常的。
「你說,真有鬼麼?」秋雨忽然壓低聲音問道。
深夜格外寂靜,袁琪留了人手在門外候著,卻聽不見半分聲音。
「誰又會擄走了人之後又打暈送還呢?這事太古怪,咱們還是別想了。」
春霞將袁雙卿露在外面的手放回被子裡,兩人默契的閉上了嘴,不再討論。
鬧鬼這種事終究沒傳出去,整個袁府被鬧的惶惶不可終日。老太太下了死命令,要堵住昨晚那些人的嘴。
第二天一早,袁琪出府去請了天師張子忠,八抬大轎將他送進袁府的門檻。
老太太早已在大院子裡等候多時,看到張天師下了轎,迎上去招呼:「子忠,好久不見啊。」
「你看起來也老了很多。」張天師感慨道。
他二人在年輕時便是莫逆之交,後來袁府老爺去世,為了避嫌,就不怎麼見面了。如今也有多年未見,一時感慨萬千。
好在張子忠念著自己此行目的,很快便進入正題。
昏迷的袁雙卿被放到做法事的黃台下面,台上燒著三柱香,祭著一枚袁家祖先袁永道的靈位。
張天師繞著袁雙卿轉了一圈,口中喃喃道:「這女娃娃有些奇怪。」
第六章
老太太似有些苟同之感:「你也覺得有古怪?」
張子忠點點頭,目光一下子被她脖子上若影若現的紅繩所吸引,剛想伸手去拿,忽然想到男女有別,於是縮回了手,囑咐一個侍女上前將紅繩取出來看。
那紅繩的尾部繫著一個瓷瓶樣式的吊墜,紅木製成的,雕刻著奇異靈巧的花紋。
老太太問道:「可是這墜子有問題?」
張子忠一言未發,盯著吊墜良久,心裡不知怎地升起一股發澀的涼意,似在警告著他什麼。
張子忠抬起頭掃視四周,就近在柳樹上取下一片綠葉子,施加了咒語後,將綠葉子敷於雙眼皮上,再次睜開眼後,便明顯看到方才還艷陽高照的天地之間,似乎飄散著許多灰濛霧氣。
但除此之外,也無其他特別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