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雙卿目不斜視,回答道:「酒少量擦於身上,有散熱之效。」
媚娘神色古怪,想伸出手抓帕子,又怕袁雙卿怪罪,眼看著她都要把胸前的衣裳也一併脫了,這才大著膽子一把搶過帕子,說道:「袁姑娘!這這這我來吧,這些小事情可不敢勞煩您。」
袁雙卿也不是不懂變通之人,讓媚娘做這些事倒也沒什麼,只是她有些不明白媚娘為什麼這麼緊張,緊張的都有些結巴了。
正在這時,張婉婉嘴唇微掀,像是在說什麼話,只是聲音非常弱,不湊近根本聽不到,袁雙卿下意識貼近,只聽張婉婉一直在喊媚娘的名字,喊了好幾遍後,又沒了動靜。
媚娘也聽到了,也不管張婉婉是否能聽見,一直在回答道:「我在,我在。」
袁雙卿又嘆息道:「你們姐妹感情真好,我和阿白也是這樣。」
媚娘雖然不知阿白是何人,但是聽袁雙卿這樣說起,大概就是姐姐妹妹之類的人,她繼續給張婉婉擦身,沉默了片刻,回道:「袁姑娘,這不一樣的。」
袁雙卿問道:「哪兒不一樣?」
「我也不怕您笑話,」媚娘自嘲一笑:「昨晚被婉兒嚇到後,我想了許久,我想,若是婉兒能活下來,我願意跟她還有石頭在一起生活一輩子。」
這有什麼好笑話的?
袁雙卿覺得再正常不過:「你和婉兒姑娘感情這麼好,一輩子在一起挺好的。」
媚娘神色莫名,自言自語道:「是呀,是挺好的。」
她又覺得袁雙卿實在單純,竟沒有聽明白她話外之音,此時怕還是覺得這是姐妹情深,不禁笑了笑:「我見慣了那些男人的嘴臉,已經厭煩至極,還是婉兒可親,只盼她早日好起來,到時候……到時候一起侍奉你。」
袁雙卿越聽這話越是奇怪,為何又要把張婉婉和男子相比,這又有什麼可比之處?結果聽到最後一句,頓時呆住,也沒心思再去思索其中含義:「我幫你們只是出於一時興起,並非要你們回報什麼,等過兩天我也回家了,你們也找個安穩地方,快快樂樂的生活一輩子吧。」
媚娘神色略有些不自然:「你……你可是嫌棄我們出身勾欄?」
「姐姐,你這樣可真是誤會我了,」袁雙卿苦笑道:「我身邊不缺人,何況我並不喜歡別人來照顧我,我把你們帶回去,確實也不知如何安排才會妥當,倒不如放你們離去來得爽快。」
媚娘道:「袁姑娘,你是我們的恩人,若是就這樣自行離開,恐怕我和婉兒一生難安,不如這樣,我們就在你家附近找一棟屋子住下,不會打擾到你,若是以後你有什麼差遣之處,媚娘萬死不辭。」
袁雙卿覺得有些棘手,自己家附近都是一片荒野,哪還有什麼房子可供居住,最後想了半天,還是決定先把他們帶回山莊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