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又被嘲諷了。
本來因為逃出生天而開心起來的內心又變得毫無波瀾,宮旒殊皺起眉頭,狠狠的瞪過去:「不用你救。」
「切,誰稀罕救你,我是來救子鳩師叔的。」殷墟沖徐子鳩眨眨眼,滿眼都是笑意。
徐子鳩見自己和宮旒殊能得救,自是十分喜悅,瞧著殷墟這般輕鬆,倒不像是惡戰一場的樣子,忍不住問道:「魔教勝了?」
「還打著呢,我悄悄進來的。」殷墟小聲說。
那邊看守水牢的弟子被殷墟點了穴,傅欺霜從他口中套出了進水的開關的位置,又將人打暈,前去關閉閘刀,水牢里的水位漫到胸部就停止了。
殷墟打開水牢的天窗,一躍而下,將徐子鳩的手鍊先解開,然後給了宮旒殊一個傲嬌的眼神。默不作聲地飛了出去。
宮旒殊氣的肺疼。
被封印的法力隨著鏈子的離去自氣海處匯聚而出,徐子鳩轉動了一下手臂,連忙上前幫宮旒殊解開,那手腕上紫紅的痕跡很是觸目驚心,徐子鳩心疼的幫她揉著,也不在乎自己的手腕上有相同的紅痕。
宮旒殊心潮迭起,蒼白的臉上,奇異地出現一抹嫣紅,她反手扣住她的手指,放在嘴邊吻了吻:「走吧,我的夫人。」
不遠處的殷墟也拾起自家師姐的手,溫情脈脈地說:「走吧,我的妻。」
外面的架打得熱火朝天,然而當事人卻走了個一乾二淨——
宮旒殊的臉上絲毫沒有同僚在幫她拼命而她卻私下跑掉的愧疚感,拉著徐子鳩哼著不著調的小曲,悠閒的不像是剛從水牢里撈出來。
而殷墟在走到一半的時候,在宮旒殊的提醒下獨自回去了,她要去殺安秋澤,此人不除遲早是個禍害。
傅欺霜倒是沒有選擇與殷墟一道,她清楚知道自身實力的低下。當下,保持足夠的安全,才最能令殷墟心安。
兩個恨不得天天黏在一處的人要分開,哪怕是片刻亦有不舍,殷墟走的時候跟徐子鳩二人叮囑了好一番,讓她們幫自己照顧傅欺霜,最後才依依不捨地化出綠舟,翩然而去。
「她師姐,你別擔心,殷墟這傢伙聰明的很,安秋澤傷不著她。」
她看傅欺霜一直很沉默,神情鬱郁,也知她寡淡性子,不會與她們分享心事,便猜測著安撫。
很顯然宮旒殊說對了,傅欺霜是在擔心殷墟。她聞言憂色不減,長長的睫毛低垂,在眼下投了一片淡淡的虛影,眸中的光芒看不真切,如霧似幻:「安秋澤不足為懼,可怕的是他背後的暮蒼派,暮蒼派與罱煙齊名,底蘊雄厚,我是怕師妹殺了安秋澤,會惹怒這個龐然大物。」
宮旒殊嫣然一笑:「那你可多慮了,且不說殷墟自身實力天下少有人敵,單論我魔教也不是吃素的,你們若真被追殺,就安心躲到魔教來,你也不用擔心給我帶來禍端,天下正道何其多,可在這幾千年甚至萬年間,雖與我教有所爭端,甚至曾大動干戈,死傷無數,卻仍是誰也滅不掉誰,我看啊,這種情況也會一直持續下去。」
傅欺霜沖她溫和一笑,表示感謝,便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