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調千迴百轉,原本低沉磁性的嗓音被他捏得尖細嬌俏,末了,眼尾還向安夏卿柔柔地勾了一下。
「……」安夏卿日常懷疑自己到底找了個什麼品種的男朋友。她側過眸子,仔仔細細地打量邢梟,從噴了髮膠造型感十足的髮型,到英挺深邃的帥臉,再到她今天早上被他揪著纏著,親手從衣櫃中選出的筆挺西服。
明明聽完整一男的呀——
安夏卿忍了又忍,還是沒憋住,小聲說:「邢梟,其實我們隔壁清宮戲劇組的太監……就是你這麼說話的。」
自以為深情卻猝不及防被狠潑一盆娘娘腔冷水的邢梟:「…………………」
面色猛然一滯,手上打滑,奔騰叱吒的霸氣藍白色勞斯萊斯險些在路面上扭出個前凸後翹S形曲線。
他震驚地咬著牙,狠狠瞪向安夏卿,眼中轟然炸開的火光幾乎掩飾不住。
安夏卿被他瞪得心中發虛,弱弱地拍了拍他西裝下堅實的手臂,「你別看我,看路,你還在開車呢。」
邢梟深吸一口氣,抑制住劇烈翻湧的情緒,壓著的嗓音中透出的危險氣息沒有任何阻擋:
「夏夏,我感覺總有一天,我必須要讓你知道為什麼我的外號叫『邢大鳥』。」
安夏卿:「……」
邢梟贏了,她根本不敢繼續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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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抵達劇組,安夏卿都沒敢再和邢梟說一個標點符號,全程安靜如雞,生怕他再提關於他外號的真諦。
勞斯萊斯熄火,安夏卿不動聲色地側眸,瞥了邢梟一眼,他還是剛才那副又冷靜又嚴肅又繃得很緊的面容,狀似在思考工作中某個重點項目的部署安排,或者談判交易中對手言語的漏洞,看上去正正經經——但安夏卿知道,他這是在思考該如何讓她深刻理解「邢大鳥」三個字所蘊含的真諦,好讓她再也不敢「出言不遜」。
有邢梟這麼一男朋友,安夏卿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走了狗屎運,還是倒了天大的霉。這人不正常的時候能把旁人逼瘋,又是哭笑不得又是很想把他掐死。但正常的時候卻又讓人愛得不行,頂天立地十項全能,天大的事情都能解決掉,推開心門滿室感動。
安夏卿見邢梟一直沒說話,正準備一聲不吭偷偷摸摸地推門下車,爭取不打擾邢梟的泰迪入定狀態,卻剛有動作,不知怎的就讓邢梟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