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
「啊?」安夏卿反倒被他嚇了一跳,猛地回過神。
邢梟的視線細細描摹她的眉眼,正當她以為他就是想叫叫她的名字時,邢梟忽然正經了起來,又說:「想回去的時候跟我說一聲,我來接你回家。」
劇組工作強度大,拍戲拍到日夜不分是常有的事,更何況安夏卿還曠了五天的工,落下了不少戲份,今天分別,除非邢梟來劇組探班,否則下一次見面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安夏卿就算想回去,也不能開口提出。
但看著邢梟充滿認真的雙眼,她還是點了點頭,開下了這個看似無頭支票的承諾:「好。」
推門下車,直到安夏卿進入劇組大門,勞斯萊斯才倒車掉頭,離開寬敞雄偉的影視城。
幾日沒來劇組,安夏卿一步入眾人視線,便被圍得水泄不通,八卦的好奇的出於人情走過場的亦或是純粹湊熱鬧的,一窩蜂往安夏卿身邊涌,擁擠效果絲毫不比明星接機效果差,何導從屋裡走出來見到如此場面,以為粉絲誤入劇組圍堵演員,差點喊保鏢過來趕人。
安夏卿只是嘴角含著笑,沒有怎麼說話,眾人發現從她口中撬不出什麼有意思的八卦,才了無生趣地一鬨而散。
人群散開,落在人群最後頭沒找到機會擠到前排的文暖不滿地皺著眉,一邊抱怨吃瓜群眾太兇殘,一邊朝安夏卿走來。
「夏夏,安婧那邊最近怎麼樣了?」閨蜜見面不用太多客套寒暄,文暖打了招呼後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她在網上既沒有道歉也沒有澄清,跟人間蒸發了一樣,你這幾天還有她的消息嗎?」
安夏卿與文暖相互挽著手,回到自己的休息室,她凝眉回憶半晌,輕輕搖了搖頭,「我也沒有,我在這之前就把她微信和所有社交帳號都拉黑了,看不見她的動態,電話交流就更沒有了,我和她從來都不是能夠互通電話的關係。我爸媽也沒跟我提起過她,不知道是安婧沒和他們聯繫,還是我爸媽在有意避免和我聊安婧。」
「肯定是因為安婧從來沒和叔叔阿姨聯繫過!」文暖說,「孩子疼了二十年,結果養出一隻白眼狼,誰家父母不心寒?安婧如果還有臉和叔叔阿姨聯繫,我敬她是條漢子!」
「……」休息室內沒有開燈,白天之下昏暗一片,保護隱私的窗簾嚴密地擋住光源,僅僅露出的一絲縫隙中扭扭曲曲地穿過一豎光,塵埃在光束中上下飛舞,安夏卿失神地盯著某個小顆粒,沉默不語,不知道在想什麼。
文暖不發出聲音地嘆了一聲氣。
當年她們一同被接回了各自的家,她還記得安夏卿當天晚上很開心地打電話和她說,她有了一個姐姐,以後再也不用羨慕文暖有哥哥了,從今往後姐姐會陪她玩玩具,陪她打扮娃娃,不像文暖的哥哥只會玩奧特曼和小汽車,一點也懂女孩子的心思……
哪想如今,這個姐姐讓她如此失望。
覺得氣氛太沉重壓抑,文暖換了一個話題:「對了,趙英英這幾天也請假休息了,劇組裡忽然消停了很多,另外一個作精,陳瑤,最近也安分了一些——她之前不還天天說自己跟星海高層有聯繫嗎,上回你男朋友……」文暖忽然對安夏卿擠眉弄眼,「邢梟來劇組探班,她說自己的金主是星海總裁,直接碰瓷到正主頭上去了,你說她如果知道真相,會不會直接打個洞挖到地心把自己埋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