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幹什麼?」她微微擰眉。
蔣鹿銜看了她一眼,長臂扯過安全帶幫她繫上。江蘺不從:「你要去哪?」
「你省點力氣等下說。」他撥開她的手把安全帶系好,下一秒車子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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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榕城依舊燈火通明,邁巴赫在寬闊的街道上風馳電掣。疾風湧進來,大力的拍在臉上。江蘺心驚膽戰地抓著把手,口中的驚呼聲險些控制不住叫出來。
車子速度太快導致她頭暈腦脹,胃裡翻江倒海。
「怕了?」耳邊響起悠悠的男聲。
「怕了你會停車嗎?」
蔣鹿銜冷哼:「你說呢?」
江蘺嘴唇抿緊,不再吭聲。
她是真的害怕,怕一條小命今晚就交代在荒涼地。她頭暈腦脹,只能緊閉著眼睛來緩解。一張小臉兒紅暈盡褪,只剩慘白。
辛以彤經常形容她:面上穩如山,實則慌成狗。
但有些時候不是她不慌,而是慌了也沒用。只會淪為笑柄罷了。
車內安靜下來,只有時輕時重的呼吸聲擾著蔣鹿銜的神經。他轉過頭,瞥見江蘺顫動的睫毛還有緊緊抿著的嘴唇,心中驀地一揪。胸腔里憋的那股氣好像漸漸煙消雲散了。
他換了檔,慢慢降下車速。又安靜地行駛了一段路後停下車子。
「到了。」
江蘺靠著椅背像是睡著了,幾秒後察覺到車子已經停下,才敢慢慢睜眼。
窗外是榕城公園的廣場。這個時間已經看不到什麼人,只有幾盞矗立的路燈在盡職盡責地工作。這個地方上學的時候上學時候經常過來,這幾年倒是沒怎麼想起過。
「你大晚上飆車就是想來這裡餵蚊子?」
她眼中泛著淡淡的水氣,望著蔣鹿銜的時候好像有兩束火苗在眼底升騰。只是還未等他回應,她的胃裡忽然湧上一股噁心感。
江蘺臉色一變,開門下車。夜風輕拂,接觸到流通的空氣,窒悶的感覺稍稍得到緩解。她深深呼出一口氣。
蔣鹿銜知道她酒力不行,經過這一番的折騰也差不多了。他打開小冰箱拿起一瓶水跟著下了車。
夜色漆黑,三兩顆星點綴著空曠的天際。路燈下,蔣鹿銜把水擰開遞了過去,「不會喝就別喝。」
江蘺氣悶地揮開水瓶,瞪著他反唇相譏:「哪比得上你。不僅會喝還會酒駕!你想尋死別拉著我,我沒興趣跟你死一塊兒。」
「我倒是不介意跟你合葬。」蔣鹿銜忽然傾下身,俊逸的臉在離她很近的距離停了下來。江蘺眼睛發紅還漾著一層水霧,像一隻懵懂的小兔子。感覺到她呼吸一促,他極淡地抬了下嘴角,「聞到了?我沒喝酒。」
這樣近在咫尺的距離,江蘺很難聞不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那股清淡的檀木香沉澱安穩,無形之中柔和了他身上的稜角。除此之外,確實沒有一點酒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