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花箏連笑話也無法理解吧?
花簇的無視並未讓花箏退縮, 她像是看不懂他人的拒絕一般,沒有一點兒離開的意思。
「您看起來不太舒服, 需要我的幫助嗎?」
她看似關懷的話語和冷漠的語氣讓花簇的情緒徹底失控,猛然起身推了哨兵一般。
「你給我滾。」
然而, 無論看起來再纖細,花箏畢竟是一個超S級哨兵。別說花簇這種柔弱的貴族少女, 即便是梅特勒這樣虎背熊腰的哨兵也可能撼動不了她的身軀。
花箏不僅仍紋絲不動地站立著,還適時伸手扶住了花簇搖擺的身體。
「只有這件事我無法做到,保護您是我的職責。」
花簇已經受夠了這種可笑的說辭,「可是,一直傷害我的人不是你嗎?你以為救了我的命就是在保護我了嗎?我不想再看到你,明白嗎?我不想——」
她無力地捶打著哨兵單薄的肩頭,以此發泄自己無處可去的痛苦。
如此失態的王儲殿下,即便是最親近的人都不曾看到過。
花箏當然也沒有。
這就是人類才能感受的痛苦吧?
花簇默默承受著這點花拳繡腿的襲擊, 自顧攬住花簇的背脊, 彎下腰將她打橫抱起。
「我已經不是二王女花箏,並且一直戴著面具。您完全可以把我看作是別人……您可以把我看作是任何人。」
她只不過是一件工具,只要主人期望, 可以成為任何一個人。
「我已經不是二王女花箏」。
花簇知道的,從來沒有過什麼二王女,她也從來沒有過什麼仰慕長姐的妹妹,更沒有過心靈相通的戀人。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一場謊言,如今只有她還在這裡面不肯離去。
「你這個混蛋!花箏,你這個混蛋!」
這已經不是她所熟悉的懷抱,不是她所依賴的懷抱,更不是她所貪戀的懷抱。
花簇極力地掙扎著,手臂揮舞推搡間,將花箏臉上的面具拉扯了下來。
在面具脫離面部的瞬間,由其虛構出的幻象就徹底消失。白金色的長髮立即恢復為了花簇所熟悉的銀色,那雙叫人心悸的猩紅瞳仁也恢復了原本的色澤。
時隔一個多月,乍然再見那張臉,懷念伴隨著痛苦侵襲而來。
花箏的表情十分平靜,穩穩抱著她,一邊朝著臥室走去,一邊低聲道:「殿下,如果您現在無法做到愛惜自己的身體,我建議您不如放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