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動引產總歸還是要比意外小產對身體的傷害更小一些的,殿下如今的情況根本不適合孕育後代,無論對母親還是孩子來說,無論是對現階段還是長遠來說,放棄才是更正確的選擇。
「你……說什麼?」
花簇不可置信地望著她,幾乎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花箏這時已經走到床邊,將她安置在床上後十分冷靜地解釋道,「這是一個理智的建議,您自己也說她來的不是時候。我認為……」
花箏還未把她認為的話說完,花簇已然抓起身邊的東西朝著她扔去。
盛朝的王儲殿下最痛恨的就是使用暴力,可是在花箏面前,她一次又一次地突破了自己的底線,一次又一次地只能用暴力來發泄自己的委屈。
放置在床頭櫃的電子相框、飲水杯、立式古董床頭燈,一件件東西或而落在花箏的身上,或而與她擦身而過。直到已經沒有東西可扔,花簇用顫抖的手迅速地拉開了床頭櫃的抽屜,而後一條漆紅色的馬鞭直直朝著花箏的面門擲來。
那是用智類生物的皮和筋做成的馬鞭,是花箏親手製作的禮物。
花簇的「攻擊」對她來說完全沒有威脅,只要她願意,可以統統躲過。即便不躲,也不可能造成什麼傷害。
可是,當眼前那抹鮮紅一閃而過時,花箏的目光有了一瞬間的渙散。鞭子正中她的眉間,在嬌嫩白皙的皮膚上留下了猙獰的紅痕。
花簇像是被這個景象驚呆,臉色煞白,連惱怒都不知去了哪裡。花箏卻不愧為哨兵,在鞭子落地之前已經伸手將它接住。
只是她似乎對臉上的傷毫無感覺,只微微垂下眼瞼望著手中的皮鞭。
花簇一句「阿箏」壓在喉嚨之中,化作了壓抑的嗚咽。
她恨花箏,恨她欺騙自己,恨她沒有感情,也恨她讓自己變得不像自己。
「殿下,」花箏雙手托起馬鞭,屈膝跪到了花簇的腳邊,像是正在等待領罰的犯錯者般將手中的東西遞到了對方面前,「馬鞭不是這樣用的,我記得您是一位優秀的騎手,對如何使用馬鞭應該再熟悉不過吧?」
花簇滿臉是淚,縮著不肯碰馬鞭,像是那是什麼燙手的山芋一般。花箏拉開她的手,把鞭子放到了手心之中。
「不要擔心殿下,您忘了嗎?我不僅無法感覺到疼痛,身上也不會留下傷痕。如果這能讓您發泄心中的不滿,那將是我最大的榮幸。」
花箏抬頭看向她,「我是為您而生的工具,是您最忠實的奴僕,您可以對我做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