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像是惡魔的蠱惑一般誘惑著花簇,看著她臉上的紅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著,花簇突然緊緊捏住了皮鞭,用力得指節發白。
「我可以對你做任何事?」
「這是理所當然的事。」
花簇慘笑一聲,將馬鞭揮向了花箏的肩膀。
「既然有這樣的自覺,你有什麼資格來干涉我的決定?」
花箏果然沒皺一下眉頭,「這不是干涉您的決定,只是一個建議,提供合理建議也是我的職責之一。我從未懷疑您會成為一名偉大的女王,但您的多情——感情用事對君主來說並非全然的好事。而我沒有感情的困擾,您的盲區將有我來彌補。」
花簇冷笑道:「那麼,你的這個建議是出於什麼邏輯呢?我們維持那樣的關係不正是為了孕育強大的子嗣嗎?」
「您說得沒錯,可那是在您沒有發現我真實一面的情況下。」花箏十分耐心地解釋著,像是一名最忠心不過的臣子,「優良的血脈會讓那個孩子成為強大的繼承人,但缺乏愛無法讓她成為優秀的繼承人。」
「愛?」
太荒唐了,這個傢伙難道沒有意識到自己說出了多麼荒唐的言辭嗎?
「對,缺乏愛。她不是愛情的結晶,是謊言和背叛的產物。當然,我知道您現在對孩子有天然的母愛,但您能夠保證將來每一次看到她不會想起這些嗎?王室之中,父子反目,母女爭鬥的歷史也是屢見不鮮,那並不比兄弟鬩牆好多少。
花簇突然又狠狠揮了一鞭,而這一鞭,不偏不倚地落在了花箏的臉上。與之前只是輕微的紅痕不同,這一次幾乎是皮開肉綻。
「花箏,你根本就不懂愛,」花簇這時已漸漸冷靜了下來,連她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只是鞭打花箏竟然會有如此效果。鞭子落在對方身上的時候,那真實的觸感,清脆的聲響以及觸目驚心的傷口讓她的心微微抽痛以外,還有一絲快意舒暢。
花箏無法感受到愛,無法感受到疼痛,但確實是她最忠實的僕人,確實在她的掌控之下,確實全身心地侍奉著她——花箏確實地屬於著她。
「也高估了自己對我的影響。你也說了,自己不過只是一件工具。孩子是我一個人的,和你又有什麼關係?我當然會愛她,會讓她無憂無慮地長大。而你,我對你的厭惡和她根本沒有關係。」
鮮血從傷口緩緩滲出,滴滴答答地划過花箏的下頜。她仰頭看著面容狼狽,神情卻十分冷峻的花簇,突然笑了一下。
「既然您有如此清醒的認識,那如今正該好好休養。在我看來,單單為身體補充營養可是遠遠不夠,壓抑的心情對此影響更大。」
花簇臉色極其難看,卻實在無法說出什麼自己沒受影響這樣的謊言,畢竟剛才的失態已經足以說明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