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次匆忙來看望鹿眠,渾身就帶了點零錢,銀行卡和身份證都不在身,要被鎖在外面,不僅要吃處分,還得浪跡街頭。
向明礬又將自己的額頭貼在了鹿眠的額頭上,發現仍然燙得驚人。
但是也不能扔著高燒中的鹿眠回去,萬一晚上真的燒得不行了,她又不在身邊,誰能把鹿眠送去醫院?
向明礬左思右想,最後推搡了一下鹿眠,低頭詢問道:“你要不要我陪你?”
後者迷迷糊糊地點了點頭。
“那你睡進去點,給你的大寶貝騰個位置。”向明礬說。
鹿眠還真的乖乖地卷著被子滾到了裡面去了。
“小公主你給你大寶貝留點被子啊。”向明礬又氣又惱,隨後意識到跟一個燒糊塗的傢伙較勁太傻了,便自己跑去鹿眠的浴室里沖了個涼,然後擠到了鹿眠床上。
鹿眠抬了抬眼皮,隱約看見了向明礬近在咫尺的臉。
她閉上眼睛,輕聲道:“明礬,謝謝你。”
向明礬一愣,旋即勾起了一個無奈的笑,她輕輕地拍了拍鹿眠的後背,像是哄小孩一樣地安撫道:“睡吧睡吧,你的大寶貝守著你呢。”
***
次日清晨,向明礬被一陣敲門聲驚醒了。
那敲門聲很輕很輕,若是睡熟一點,估計連聽都聽不見。
不過向明礬昨日睡得相當不安穩。
鹿眠的睡姿太差了,半夜亂踢被子,睡裙也被她蹭到了胸口,雪白的肚皮暴露在冷空氣里,怪不得老著涼生病。
向明礬不得不爬起來,給她整理睡衣,再掖好被子,這樣反覆了數次,一個晚上自然是沒有睡好。
為什麼以前在舞廳里奔放浪蕩蹦迪的自己,如今要跟個上了年紀的家庭主婦一樣照顧巨嬰?
向明礬被來回折騰了一個晚上,再加上晨間低血糖,自然是一肚子起床氣,撇下還沒醒來的鹿眠,蹬著拖鞋,來到玄關開了道門縫。
“誰啊?”
向明礬原想逮著這個早上擾人清夢不要命的傢伙發通火,結果一開門,怨氣就被對方偉岸身影和氣場給硬生生壓了回去。
昨天有過一面之緣的男人站在門口,漆黑的虹膜倒映著眼屎都沒擦乾淨的向明礬。
向明礬:……
這可太他媽尷尬了。
她咽了咽口水,故作鎮定道:“有事嗎?”
林城的喉嚨動了動,似是想說什麼,卻被房間裡的另一個聲音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