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鹿眠燒退得差不多了,悠悠轉醒,她見床邊的向明礬不見了,便磨蹭著起身下了床。
向明礬沒把門完全打開,所以鹿眠只能看見自己的朋友佇立在玄關處,似是和誰交談著。
“明礬?”她開口喚了聲對方的名字。
向明礬一驚,立刻回頭,鹿眠赤著腳,揉著眼睛的,站在了離她咫尺之遙的地方。
美人剛睡醒也是美人,臉上一點浮腫也沒有,睡裙的一側吊帶已經垂到了手肘,露出了大片雪白的香肩,另一邊也岌岌可危,跟油畫裡走出來的妖精似的。
只要鹿眠再踏出一步,向明礬相信那真絲睡裙可以直接滑下來。
而當事人渾然不覺,還未完全消散的困意讓她的聲音帶著點撒嬌般的軟糯尾音,拉得長長的,像羽毛一樣撓在別人耳膜上,讓人心裡發癢:“明礬,是誰呀……”
要平日裡,向明礬是很樂意看見這不收費的福利畫面的。
但是現在,還有個大男人站在門口。
甭管這叫做林城的是不是鹿眠的心上人,她是絕對不允許自己的朋友在一個“還沒名分”的大老爺面前走光的。
“裙子!裙子!”她急沖沖地朝鹿眠吼道。
鹿眠一臉茫然。
向明礬也不管眼前的林城怎麼樣了,一個箭步跨到了鹿眠跟前,在那裙子即將滑落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它拉回了鹿眠肩上。
安全上壘!
向明礬心中的警報聲解除,熱烈慶祝的彩炮聲響起。
“嗯?”絲毫不知道自己剛才差點走光的鹿眠莫名其妙地看著臉色都要扭曲了的向明礬,“你剛剛在和誰說話。”
向明礬還沒來得及慶幸多久,一股生無可戀感又湧上了心頭。
黏著在後背的視線過於灼人,向明礬微微側了側身體,好讓鹿眠自己看清楚站在外面的人是誰。
她不知道的是,自己剛才那番連環操作,在林城看來,就像是將鹿眠擁入懷中一樣。
而處在暴風眼中心的鹿眠,在剛看清站在外面的林城的那一瞬間,腦子就當機了。
她臉沒洗牙沒刷口水沒擦頭髮沒梳的樣子要被林城看見了。
這個認知讓鹿眠差點原地暈厥。
重啟成功之後,她採取了一套比向明礬還要騷的操作,她反手抱住了向明礬,將臉埋在她的平如飛機場一樣的胸口,裝作沒有看見林城一樣,朝向明礬耳語道:“我困了,再睡會。”
鹿眠說完,也不管向明礬作何反應,以豹子般迅猛的速度竄回了床上,拉起被子將自己裹在了裡面。
向明礬強忍住把鹿眠拉起來暴揍的心情,尷尬地扭回了頭。
她,交際女王向明礬,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這種奇葩的情況,難不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