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逸點點頭道:「無事,這裡就咱們三個,是我連累了你,如今咱們三個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這三十多個兄弟生死,全看咱們怎麼辦。宗德將軍,你若信得過我,想到什麼就說下去吧。」
孟宗德伸手拿起一個樹枝,將鹿頭集的地形在沙地上勾畫出來,又撿了幾個石子,將襄陽、棗陽、隨州、唐縣等地位置擺出來。
道:「上一陣對陣金兵,帝姬應知道趙將軍排兵之法,據城而守、聚敵主力、分兵多路,進而成合擊之勢。按照原定方案,臣兄孟宗政負責棗陽、劉世興將軍屯兵隨州,兩者可成互相救援之勢。
然自臣接令分兵出城後,一切形勢便不同以往,如今襄陽防線被金兵分割為三段,隔斷消息不通、均不敢輕舉妄動,若金兵分而蠶食,我方不可擋。
劉世興懇請帝姬此行,從兵法來說,可行:金兵後方守備較弱,故而截其糧草、斷其後路,的確可迫使金兵退兵。
但從如今戰場形勢來看,確是萬萬不可行,若不是帝姬有魯先生提前打探了前路,領我等尋小路而至,我們恐怕根本走不出防線。如今即便到了這裡,也是為必死之事,我等為國捐軀理應,帝姬本不必親臨。」
獨孤逸擺擺手道:「不提這個,我瞧著如今這局面,就是為我準備的,要歸根結底,是我連累了你們才是。你只說說,如今咱們怎麼行動才好?」
孟宗德樹枝點點那鹿頭集道:「我在山上瞧了瞧,大約可見金兵布局謹慎,守軍在水北紮營,營牆前挖了三道羊馬牆,牆外數百米的樹木茅草均已經砍光,防禦工事已經準備妥當,那糧草在營地中央,中軍大帳之後,瞧著那中軍大帳的規格,應是那趙王完顏洪烈親自坐鎮,守軍不少於千人。中軍大營四周還扎有三個小營,拱衛中央,如此一來,以我們三十多人的數量,想要入營去就幾乎不能,更遑論燒掉糧草。」
獨孤逸皺著眉頭道:「那就一點辦法都沒有?若達不到目標,咱們不是白來了麼?」
孟宗德抱拳道:「屬下無能,尚且無解。請帝姬責罰。」
獨孤逸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道:「唉,算了。宗德將軍也去休息下,我再想想。等魯幫助回來後,咱們再一同商議。閆大哥,你也休息會,我四處走走去。」
獨孤逸自上了山頂,飛身攀上一棵樹,坐在樹梢處遙望完顏洪烈中軍大營,如孟宗德所說,若憑藉自己這三十多人,尚未摸到大營,便已經被發現了。即便自己功夫再高,以一敵十、甚至以一敵百,但遇到大軍又能如何。
從懷中掏出一個段巴掌長的木頭,雕成了一個穿著裙子的小人兒模樣,只是那面目尚未雕刻好,看不出是誰。
獨孤逸將那巴掌大的木頭放在手心仔細的端詳,又拿出刻刀左比劃又比劃,皺眉凝思了一會,只看她指尖翻飛,那小木人的面目輪廓漸漸清晰起來,是黃蓉那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