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未染一見她,眉心便微微蹙了起來。
「病了多久了?」她問。
戚母回答,帶著滿腔的無奈:「實不相瞞啊,已然個把月了。初冬時候病倒的,起先倒還不那麼嚴重,只不知為何啊,一副副藥吃下去,日復一日非但不見好轉,還越發嚴重了,清醒的時候也比從前少了。大夫說,如今也唯有盼她能熬過來年春天,或許天一熱,她便能好起來。」
「今年天寒,要天氣回暖,怕是有得等了。」何未染搖頭道:「難熬了,難熬了。」
「可不是?哎。我這大兒媳啊,是真苦命……」戚母唉聲嘆氣將她們帶回了堂屋,幾人又少許聊了一些,何未染便提出告辭。倒也沒有唐突,外頭已經飄起了雪子,再留,怕就得趕上大雪不好走了。
戚母叫戚三郎送送她們,何未染也沒立即拒絕,與宋媒婆四人出了戚家大門,便是分道揚鑣。
先支走了宋媒婆:「您先回去吧,我們還得和三公子說兩句話。過些時日,再登門給您一個答覆。」
宋媒婆心想或許是方才沒跟人家公子說上話,這會兒也是想單獨聊聊好了解多些,便識趣地提著戚家的紙燈籠先行一步了。
戚三郎本就覺著彆扭,心中很是不願,這下得知還得被這廚娘師徒倆問我,便更是不舒坦了。
「戚三公子,請借一步說話。」何未染說著,往前幾步將人引往了壁角下。
戚三郎沉默地跟著,倒想看看她們要說些什麼。
何未染面向他,將李苦兒往身後扯了扯,直言不諱道:「公子是否對苦兒無意?」
戚三郎下意識地瞪大了眼,張著嘴不知道點頭好還是搖頭好。
不過這種事情,不言語便是承認了。
「巧了。苦兒亦是這般。」
李苦兒一聽,看了眼何未染,趕緊點頭表示肯定。
戚三郎臉皮一抽,忽覺這事是十足的荒唐,雖說自己確實對這位李家姑娘生不出多少歡喜,但現下的情況,竟硬生生給她一種被愚弄的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