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郁再沒言語。
宮殿裡,小皇帝的聲音傳來:「殿外可是柳愛卿?」
柳郁望了眼楚然:「等我去接你。」
……
朝堂換了天,可百姓仍舊照樣過活,集市兩旁,攤販叫賣聲不絕於耳,一派熱鬧。
只有回到王府,看見御林軍守在門口,進出皆要盤問一番,王府里一片倉皇,下人侍衛逃竄時,楚然才真正意識到,屬於凌九卿的年歲,已經結束了。
她回到了院落,只有她的院子一片清淨,連之前的幾個小丫鬟都沒了。
小棺材坐在桌上望著她:「凌九卿進大牢了?」
「嗯。」楚然拿過一旁的方巾,擦拭著小棺材依舊冒著藍光的小肚子。
「那你的任務怎麼辦?」小棺材比她還關心。
「慌什麼?」楚然睨了它一眼,「他這不還沒死嗎?只要人還活著總有法子。」
「那柳郁怎麼辦?」
楚然莫名:「好不容易出現個心甘情願娶我的,自然嫁了。」
小棺材:「……」
話雖這樣說,楚然卻一直沒有去見凌九卿。
她知道凌九卿在大牢里,也知道柳郁可以帶她去見他,可就是莫名的不想去。
凌九卿前後轉變的太過突然了,似乎……從他誤以為她離開,派全府上下搜查她的那一晚開始,他對她便和以前不同了。
難道是那一晚她說的話把他刺激到了?
楚然搖搖頭,男人的心也是海底針,看不懂猜不透瞧不清。
王府的人走的差不多了,府內成日裡一片死寂。
秋風蕭瑟,萬物枯損。
楚然難得出門一趟,不知不覺竟到了原主生前上吊的那間下人房。
依舊和之前的陳設一模一樣,沒有絲毫變化。
推開門,一層塵土在陽光下飛揚著,楚然揮了揮袖,走到屋子裡。
那條白綾已經掉在地上了,楚然沒有理會,環視整個屋子。
剛穿過來的第二日,她便去了角落裡陪柳郁了,從沒好好看過這裡,如今仔細一瞧,還真的……很簡單啊。
一目了然。
只是……楚然眯了眯眼,目光放在了木桌後面的條板夾層中,那裡有一捲紙。
微微一頓,她將紙抽了出來,是原主記的一些簡陋帳目。
原主的字跡並不好看,想來是沒念過幾天書的緣故。楚然正想將其放回原處,可下一頁卻吸引了她的目光。